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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麼多年了,再有兒子也是極有可能的。
竟然就過繼了?
雖然從廖三娘子失蹤起鄭明珠就知道事情十分不妙,可如今連鬱叔都被攆回家了,真不知道到底鬧成什麼樣了?
長房雖然根基深厚,數十年經營,自然不是那些遊手好閒的族人可比。鄭明珠料那些族叔們一時半刻還接手不了大部分商行,也提不了票號裡的銀子,但時間對她十分不利,拖的越久就越難收拾。
而且她現在的身份也沒有辦法去收拾,唯一就寄望三叔肯回來。
只是鬱雲兒不太清楚這些事,今後等到鬱叔來了,就能知道了,鄭明珠深深的吸了口氣,平息情緒,不再問她鬱家的事,轉而問起來這莊子裡的事來。
她如今是鄭明珠,自然這個身份更要緊。
61釜底抽薪
說了好一會兒;翡翠進來回道:“少夫人,有佃戶到了。”
鄭明珠便款款的站起來;對鬱雲兒說:“你既會算賬;我這裡正好有差使給你。”
隨即便給鬱雲兒交代:“那邊屋裡放著兩大筐銅錢,佃戶來了;你便問他去年一年共收了多少莊稼,繳了多少租子,你再照著他說的按比例寫下賞錢,他繳了一百錢;你便賞他五個便是;你寫下來,叫他畫押;便拿著條子去那屋的廊下交給翡翠領錢;你可明白?”
這也並不難,鬱雲兒忙應了,跟著走出去。
鄭明珠又吩咐了翡翠幾句:“你收了條子,不管是多少錢,你都給他,叫小丫鬟唱出共繳了多少錢,賞多少錢這樣,可明白?”
便叫瑪瑙跟在身邊,到外頭走廊上坐了,叫鬱雲兒在院子裡擺了桌子,一個小丫頭在一邊鋪紙磨墨的伺候。
房裡抬出幾大筐銅錢到廊下襬著,都是新兌的嶄新的制錢,穿著紅繩,光亮亮的,看著都只覺亮閃閃的。
鄭明珠這樣的主子,實在是這些莊頭並管事們都看不大懂的,少夫人到底要怎麼發錢呢?
佃戶穿著就比這些管事差遠了,神情更畏縮些,進的院子裡來只懂得跪下磕頭,連句請安的話都說不出來。
鄭明珠倒也不怪他,她坐在臺階上的廊下,看這進來的第一個佃戶四十多歲的樣子,雖說粗糙,但並不瘦弱,膚色黝黑,手腳上尚有泥土,並沒有吃不飽的那種青白之色,衣服打著補丁,不過也還厚實,心中先鬆了一口氣,溫聲問了他的名字,又問問他家裡幾口人,種了多少地,平日裡可吃得飽穿得暖,一一問過了,就讓他去鬱雲兒處登記。
鄭明珠順便看了看兩位大管事的臉色,並沒有什麼異樣。
只是那佃戶的條子到了翡翠那裡,翡翠一邊數錢一邊叫小丫鬟唱數,夏長富的臉色就變了,他也終於搞清楚這位少夫人是個什麼章程了!
沒想到,這樣深閨大宅裡,嬌怯怯的女兒家,竟有這樣高明的手段。
早在問這個佃戶姓名的時候,瑪瑙已經翻到了賬簿上這佃戶繳租這一行,此時聽了唱數,瑪瑙脆生生的說:“賬簿上差了三百七十錢。”
夏長富連忙站起來要說話,鄭明珠早示意小子攔住了,只問那佃戶:“你為什麼多報了三百七十錢?”
那佃戶嚇到了,連忙跪下:“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繳了多少就報了多少,不敢多報一個錢。”
鄭明珠還是很溫和:“真的沒有?”
那佃戶磕頭道:“夏爺就坐在這裡,小的如何敢胡說?”
他真是嚇的汗都下來了。
鄭明珠問他:“你繳租子的時候,可有憑據?”
那佃戶道:“繳的時候是有的,只是我們莊稼人拿了來也沒用,早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鄭明珠便點點頭,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去忙你的吧。”
也不再問什麼,也不問夏長富什麼。
只是夏長富已經開始有點坐立不安了,他不是蠢人,掌事已久,從頭到尾所有環節可能出的問題他都能心知肚明,而鄭明珠這樣的法子,釜底抽薪,實在極高明。
讓夏長富自己坐在這裡,由佃戶自己報一年下來有多少租子,那些佃戶絕大部分不敢往高了報,只能老老實實的報出來自己一年下來繳了多少租子,但是,那些佃戶一個是有賞錢的刺激,繳的高賞的就高,另一個是他們自己肯定也不會知道賬簿上記錄的到底是多少租子,所以也不可能因為有管事的威懾而違心的說少些。
所以這樣子來查問,拿到的基本就是真實資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