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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著什麼真相?事到如今,他才真正明白儲久當時的處境到底有多難。
他在這裡驚疑不定,花坊裡的蘇長久卻一直在偷偷觀察著他的動靜。他獨自站在這裡已經許久,久到月光已經傾灑而下,照得滿院水一般澄淨安寧。滕久站在長廊下的身影顯得落寞憂傷。
古來帝王皆寂寞。這句話忽然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其實詩句是“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倘若此時有酒,對月借酒消愁,倒也別有愁緒。她不知道那麼多曲曲折折的事情,只知道貌似頂著盛寵名頭的蘇苕妃子暗中被坑了好多年。
而這個秘密很快就保不住了。
蘭花的幽香從花間飄蕩出來,不知何時滕久站在了窗前,伸手將木窗輕輕推開。她正站在裡面,臉上帶著尷尬的笑,“我不是偷聽你們說話的。不過我一句都沒有聽懂,你不用緊張。”
“不要緊張的應該是你吧。”滕久閒閒地看著她,“其實聽懂了也無妨,這些事全部與你無關。”
他看著她,忽然又說道:“太醫院的荒唐處方,我也知道了。我總算知道你為何有時滿懷敵意地看著我。藥引之事,確實是他們太過著急才出了這麼荒誕的主意。再加之宮廷多信巫術,你心中有怨言,儘管說出來吧。”
“你之前並不知情?”蘇長久心裡有些震撼,他大可不必如此鄭重地跟她解釋這些事情。
“我若是知曉,一定不會同意。”
這幾天滕久將宮廷一些秘密查了個清楚,順藤摸瓜,反而查出一些他原先意想不到的事情。以前他是尹郡王,只需冷眼旁觀,大事小事都不需要他來操心,如今身份不同,一些事情不得不去了解。
“果然夠荒唐。”蘇長久嘆了一口氣,沒辦法誰叫這裡醫術不發達,只能相信算命之類的玄術。但是冥冥中好像又有神秘的力量在推動著,不然她怎麼會從現代社會跑到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如果不是穿越,那時候的她因為車禍,恐怕早已成了一抹幽魂。她抬起頭看著他,“不管藥方有沒有用,有人因為救你而死卻是真的。”
這樣看來,這個藥方是完全沒有用的。不然儲久也不會鬱郁死去。那年同時入宮的四個女孩,如今竟然已經全部不在。當年的江修媛之事他也略知一二,裡面的紛紛雜雜讓他看得頭疼。
“你……你還能站在這裡,已經是萬幸了。”滕久低低地說道,“太醫院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出現用活人當藥引的事情。”以往他還以為只有志怪話本里會有這樣的事情,例如剜眼剜心當藥引,如今竟然是拿人活血。他不光為那些女孩子心疼,更為自己哥哥感到悲哀,他應該也是不知曉的,卻要揹負昏君罵名。
還好此事沒有宣揚出去,知道的人極少。
“你不可再說起此事。”他的語氣忽然冷下去。
蘇長久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時怒氣湧起,“我不說,難道事情就沒有發生過嗎?那也是一條人命,你的命很尊貴,漣衣的命呢,難道就是你這樣輕巧一句就能抹殺掉的嗎?”她看著他,竟然滿眼的失望。她以為他跟那些仗著權勢枉殺人命的人不同,沒想到,都是一樣的!
“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樣的,你的朋友因為一張荒唐的藥方死去,確實無辜。但是伊人已逝,活著的人縱使滿心愧疚,能做的也是極少。我只能暗中多幫助她哥哥,讓她的家人有所保障。至於這件事情,你就算滿心憤怒,也不要再提起了。不然災禍不知何時降臨。”他自以為這是滿心為她打算,長久能夠明白他的用心。
但是長久越聽越不是滋味,什麼叫確實無辜,什麼叫有災禍降臨,她聽到的不是安慰,而是滿滿的威脅!“為了王室的臉面,你自然要千方百計堵住知情人的嘴。你的用意我明白,何必說這些好話來糊弄我,又用災禍來威脅!”
滕久一個氣倒,真真的不識好人心,他素來不會安慰人,如今好不容易拉下臉面跟她鄭重解釋事情,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番陰陽怪氣的話,他頓了一下,千言萬語只匯成了一句,“不管怎麼樣,你不可再提起這件事了。”
說來說去,還是這句話。蘇長久的眼眶一紅,“就當我認錯人心了!”說完就伸手猛地關上門窗,不肯再多說一句。滕久吃了閉門羹,簡直……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的,果然是平時太和顏悅色,竟然把她慣出脾氣來了……
四下無人,滕久心想反正有的時間耗著,他今天還非得把話給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他抬起手,用手指扣響門窗。裡面靜悄悄一片,蘇長久蹲下來看著一株蘭花,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