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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沒有。只要有你··”她想說,只要有你,在哪裡都是歡喜的,可是她說不出來,嗓子像是被卡住了一樣。
胤禛今日代替他行南郊大祀禮,清韻就知道,就知道,時日無多。
“韻兒,朕記得你小時候摔折了腿,生生的一滴眼淚都沒落,今日事怎麼了?”他一隻手被她的臉煙仔床上,一隻手在她的後腦輕輕地撫摸,這樣破費力氣,可康熙卻不曾覺得,心裡眼裡原是在自己身邊肆意哭泣的女子。她是他的女兒,朋友,情人,愛人。更是他心頭的障,宿命的孽債。可是,這一生似乎只有,甘之如飴。
窗外,干支梅開的正豔,屋內卻是一片蕭索。
十一月十三日丑時,康熙病危皇昭三子胤祉、七子胤佑、八子允禩、九子胤禟、十子胤俄,十二子胤祹、十三子胤祥,以及理藩院尚書隆科多至前,面諭傳位與胤禛。
清韻看著一瞬間空下去的屋子,心裡微微發涼。她坐在床邊喚他,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阿瑪”
康熙睜開眼睛看她,那雙原本銳利異常的眼睛此刻有了屬於老人的渾濁。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仍舊夾雜著無盡的溫暖。他看著眼前小心翼翼,一身素色的清韻,微微牽動嘴角,輕聲道“韻兒,你大婚那日,朕嫉妒的想要殺盡皇宮中的人,可朕還是要親手把你送上花驕。”
清韻聽他說這話便是一愣,隨後心底有無限的疼痛蔓延開來。她一歪身子,躺在他的身側,頭窩在他的肩胛處。“阿瑪,別說那些了,別說!”
“恨我麼?現在還恨我麼?”康熙看著她綰在腦後的漆黑的發,輕聲問,語氣裡有無限的悔恨。
“恨過的,可是曾經有多恨,就有多愛。阿瑪,我愛你,比任何人都愛。”她雙手環著他窄瘦的腰身,輕聲道,平靜而堅定。他的心跳那樣的遲緩,讓她險些以為根本就聽不到。
“那天,你真美。可是那樣美的清韻,從不是屬於我的。”他的右手扣在她的左手上,微微的抖著。
“阿瑪,等我!”她起身,看著他的眼睛說,眼裡是一片墨色的深沉。
待康熙再看到她時,她身上所穿是昔年那件明黃團龍嫁衣,自門口走來,身後冬日裡的陽光散發著柔和的金光。站在一旁剛剛進來的胤禛覺得自己看見的是從天而降的女子。
“阿瑪,這身衣服,從現在起,生生世世,我只為你一人穿起。”她說著,跪坐在他床頭,將長髮開啟。手裡拿著那把廉價的木梳子,姆指出有四個字‘陌上花開’
“結髮與君知,相要與終老。”她輕聲說,看著康熙顫抖著手,緩慢的接過梳子,梳理她的長髮。
“韻兒,朕,朕有話與你說。”康熙拿著梳子的手無力的擱置在床上,看著她,說話的聲音極小,更像是在喘息。
“我聽著,我在聽著。”她起身,坐在床頭,將他整個人攬在懷裡,耳朵貼在他的嘴邊。
胤禛看著床上的兩個人,心裡止不住的酸楚疼痛。那是他今生最敬重的兩個人,一個父親,一個姐姐。他覺得自己的心跟著緊緊的揪起又落下,然後疼痛擴散成無限的麻木。他看見自己的父親出氣多近氣少,他看見自己的姐姐手臂越來收攏的越緊,臉色越發的蒼白。
“三姐,放開父皇吧。”他跪在床邊,聲音低沉。
清韻低頭看著康熙,他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有眼睛是半眯著的,看著她,還帶著那樣的無限溫柔。她緩緩低下頭,閉目,唇瓣貼合,再不離開。
胤禛看著,驚在原地動彈不得分毫。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關於他們的情。可是,將死之人嘴裡的最後一口氣,稱之為‘殃’。沾之則不利,病魔纏身,攸關性命。可是,他沒力氣去拉開她,他被定在原地,動不得半分。時間像是持久了,凝固了的血液,定格在這一刻。
許久之後,清韻的唇離開。將康熙輕輕的放在床上,像是平日裡他睡著一般,將被子蓋好。她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面龐,手下的面板因為年紀而並不平滑,可是她的手並沒有停。
胤禛扯著她的胳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裡微微的溼潤。張了張嘴,終究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眨著眼將手放開,眼裡又是黝黑的一片清明沉寂。
“原來納蘭先生把一切都告訴了你,原來你知道我知道一切。可是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問我呢?”清韻的手指在康熙的額頭上打轉,那裡有一道川字的皺紋,深深的。她的手指在那處流連,似乎要撫平那深深的痕跡。
“你是害怕嗎?阿瑪。你怕我知道的一切是不是,怕我消失是不是?所以老祖宗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