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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這世界上竟還有比自己更加敢說的人。
“不過先生說得倒也在理。這五年總不能就讓先生荒廢著。朕有個皇兒,膽大妄為,先生已是見過的了。不如給朕做個家臣,管教管教這孩子吧?”
這次廖遠徹底驚了。帝師,那可是個極端榮耀的苦差!
狄螭也不急,靠了車廂勉力緩著氣息。車馬奔波,來時路上已吐了一回,回去卻不能在廖遠面前示了弱,總是多苦也要撐住的。
“遠如今已是廢人一個,給皇上做牛做馬都可以。”廖遠忽道,“只是有一個條件。”
今日人人都有條件。這帝王的威嚴何時竟蕩然無存了?紋平帝暗自苦笑,“先生請講。允不允另當別論。”
“草民要車外的女子!”
車裡的氣氛頓時變的詭譎。狄螭半晌才輕聲道,“你可知她是誰?”
“她與皇上親厚,又做姑娘打扮,當是公主了。”
“她是朕四正妃之首,做姑娘打扮只因今日出來的匆忙。”狄螭的聲音雖仍舊清冷低沉,卻莫名讓人不寒而慄。
廖遠沉默片刻,“無妨。”
無妨?當面索要皇帝的正妃之首無妨?帝王生性內斂,惜言如金,這次卻是有些無語了。
卻聽廖遠續道,“她這樣的女子,驚才絕豔,你是無法永遠把她留在後宮的。可除掉她……忍心除掉她的人,是沒有德行能折服她,讓她如此忠心敬佩的。所以你總有一天會放她離開,那時你便將她給我。”
這人果然聰明絕頂,可這聰明之處,實在令人無奈。紋平帝沉默,良久才道,“若然有一天放她自由,便不會再迫她做任何事。”
“那也無妨。”廖遠雙眉一軒,傲然微笑,俊美無儔,“遠若能娶妻如此,死而無憾。若她不願委身,遠便伴她後半生,做她摯友也是好的。”
“如此說來,倒與朕無甚關係了。”紋平帝淡淡道。
“說的也是。”廖遠聳肩,挑簾看那雨中窈窕的背影,低聲說,“告與你知,免得你將我對她的愛慕當了苟且。”
後半程狄螭再沒說什麼,而廖遠則一直悠然看著雨中的麗人。
直到得臨時為廖遠安排的住處,紋平帝才又開口問,“這麼說,先生是答應了?”
這一路上廖遠雖一幅悠然自得的神色,實是自覺走在死生之間的險地。此時聽得紋平帝沒有降罪,反倒舊事重提,心中頓時一熱。
他本是北疆萬里冰封、莽莽曠野上生長的血性男兒,到得此時雖心中仍是惴惴,可再也無心去顧慮如何自處。只覺此生能遇這女子與這帝王般奇異的人,能常伴他們左右,便是宦海中上下沉涪權謀中粉身碎骨也無憾。
抬頭望著陰影中的帝王半晌,廖遠撩袍便在馬車中跪拜了下去,鏗鏘道,“願為四國盡忠,為皇上分憂。廖遠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第十章 帝晏起後宮干政,抱病恙罰跪廳堂(一)
帝晏起後宮干政,抱病恙罰跪廳堂
“鳥鳴庭樹上,日照屋簷時。老去慵轉極,寒來起尤遲。厚薄被適性,高低枕得宜。神安體穩暖,此味何人知?睡足仰頭坐,兀然無所思。如未鑿七竅,若都遺四肢。緬想皇城客,早朝霜滿衣。彼此各自適,不知誰是非。”
紋平帝恍惚中聽得一童子的聲音,在寢宮外朗朗的吟著這首詩,不禁嘴角露出一個苦笑。昨夜雨中將那廖遠追回來,已近子時。舊疾本就鬧得兇,又怎堪那車馬奔波,一夜痛苦輾轉自不在話下,此時睜眼都覺有些力不從心。
“皇上,卯時了。”貴和雖心疼紋平帝,終究明白那帝王的堅持,狠心輕喚,“太子和二皇子在寢宮外求見。”
平日寅時他便已在宣政殿準備著早朝,拿了摺子思慮。今日竟是晏起了。“怎的寅時未喚朕?”
“喚了,您未醒。”
登基後他便一向淺眠,昨夜更是幾乎未眠,這話自然不是真的。紋平帝卻也只冷哼一聲,轉問道,“衡兒怎會在外面?”
“賢妃娘娘送來的。昨夜您將賢妃娘娘和陳太醫都攔在宮外,陳太醫負氣而走,娘娘卻在外殿守了一夜,直到寅時才去了皇子府。”貴和扶帝王起身,“剛送了太子和二皇子來。”
“她人仍在外頭?”紋平帝聞言心中微痛,聲音卻仍是冷淡。
“娘娘道她‘走為上策’了。”
“朕倒要看這一計她能用到何時。”紋平帝見貴和眸中帶笑,板著臉道,“她走了,你可還在。”
“微僕自是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