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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與我們無甚關係就不要如此放肆。”楚兒瞪了夢兒一眼,才低聲道,“娘娘自幼聰穎過人且深謀遠慮,心中自有計較。只是趕我們離開的事,娘娘再也休提了。否則,娘娘雖有功夫,總是雙拳難敵四手,說不得婢子們也只得以下犯上,逼得娘娘消了這念頭才好。”
這是誰下誰上呵?烏雅羽餘光覷著身邊兩婢,不住輕咳。
“娘娘莫氣。婢子們不說就是了。”夢兒撅嘴,扯了楚兒出門,留下烏雅羽一人。
屋中一時靜了下來。側目攬鏡自照,對著鏡中人蒼白容顏上一抹異常緋紅喟嘆半晌,她終是攏了錦袍向白虎殿而去。
第十章 帝晏起後宮干政,抱病恙罰跪廳堂(二)
到得白虎殿外,貴和已在那裡候著。見烏雅羽便道,“娘娘裡面請,聖上口諭。”
玄武殿是帝王寢宮的書房,偶爾也處理後宮政事。而白虎殿卻是處理朝中政務的所在。此處較玄武殿寬廣,諾大房間,正中是書案龍椅,側翼兩排木椅,此外空無一物。烏雅羽進得殿內,在殿中跪地接旨,只覺這帝王竟招自己到白虎殿,想是動了真怒。
貴和恭敬的拿了筆墨紙硯置於烏雅羽身前地上,低聲道,“皇上命娘娘殿裡跪著將這句話抄寫千遍。千遍後若是明瞭了,便可自行離去。”
烏雅羽微訝,低頭看貴和擺在面前的一張箋。筆走龍蛇,虯勁中不失風雅的幾個字,“後宮不得干預朝政”。
紋平帝的文采坊間並未廣為流傳,烏雅羽也只見過外公奏摺上一本正經的批文。此時看來,這人端的一手好字,令人驚豔。不知為何,她竟想起了竹妃的話。她說他的琴聲是騙不了人的,那琴聲分明訴說著他的多情。如今看這字,她便覺果然如此。無論如何韜光養晦、冷靜自持,他這一手字,卻透著帝王的果決威嚴,又含著鐵漢柔情的迤邐,恍若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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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狄螭便一直在玄武殿。昨夜輾轉,此時只覺得虛汗層層,溼透了背脊。放下摺子,他閉目支額,低聲問,“白虎殿如何了?”
貴和換了熱茶給帝王,才躬身道,“回皇上,娘娘還在抄寫。”
為何還在抄寫?日頭已下山。一千遍很多麼?記得兒時也曾被太傅罰過,自己可是也寫了如此久?
狄螭低應,歇了片刻,才又重新拿了摺子看,只覺心口隱隱作痛,倦意上湧。又過了片刻,終是堅持不住,便命貴和搬了摺子到涵源正殿。
斜倚榻上,眼雖盯著白紙黑字,心卻繫著他處。山高的摺子,半晌還未閱過十之一二。
“皇上,歇了吧?”貴和低聲勸著,“娘娘擅自取消了早朝,雖是大罪,可一片心意……您莫要辜負了。”
狄螭拿著奏摺的手暗暗收緊,面上的冷漠雖是巋然不動,心裡卻在疾呼。他不要她心意!只要她本分、平安!這女人近日來越發膽大妄為,若是辜負能冷了她心性,讓她安分守己、遠離災禍,那便辜負又何妨?
正想著,卻見外間有人進來通報。未幾,貴和拿了一疊紙呈上給紋平帝。
仍舊是那樣崢嶸的一筆行書,仍舊是那樣如水般柔且韌的風骨,仍舊是沒有怨氣的平和。她為何竟一絲都不怪他?又是那天真的盡忠念頭?哪個嬪妃是一心來為皇上盡忠的?哪個妻子對丈夫如此的蠻橫逆來順受?
她心中,怕是將她自己當了忠臣。耿直進諫,受了罰也自甘之如飴。從前心裡總惜她才華,恨不得她能化身男子做他的朝臣;如今不知為何,竟是不願她這般以臣自居。她不是男兒,而是女子。她不是他的臣,而是他的妃!身為妃子,就該做妃子該做的事情。每日裡遊手好閒,無事便到各宮爭風吃醋一番,安心的等著他將大局稍稍平定時送她出宮嫁個良人。這難道是很過分的要求麼?她怎的就做不到?!
越想越是心浮氣燥,手下更是越翻越快。翻到後來,動作卻慢了下來。雖然只是細微之處,卻覺得她運筆之間有些遲滯,越到後來越明顯。累了麼?幾千個字,她竟寫了如此久。心下有些不安,不知所謂何來,卻鬱郁不肯散去。
故作漫不經心的,紋平帝道,“夜深了,著人抬轎子送了她回去吧。”
“無雨宮早來人抬了轎子在外面等著,剛已接了娘娘回去。”貴和回到。
“走了?”雖然他說了寫完便可自行離去,可依她的脾氣,該是會等他的旨意再走吧?何況這走得如此蹊蹺。狄螭蹙眉,疑道,“朕寢宮離無雨宮並不遠,她向來不乘轎。”
貴和心說,任誰在那地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