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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谷啊?”廉幽谷咬咬唇緣,表達出自己的疑惑,“你是那個在廉府餵我喝藥的人嗎?”
葉箐笑嘆了一聲:“傻孩子。”手撫上廉幽谷正當披於腰間的發,慢慢地帶著她往後院走去,“你夫君是個難得的好人,今晚和娘一起睡,娘再好好告訴你這些,嗯?”
葉箐輕哄著並肩的人。雖然她的個頭不高,體格並不壯,但這樣摟著自己的閨女在月下散步,是她上半輩子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事,所以不管怎樣摟著,在她來看,都會把自己當作一堵高大的牆,在護著自己心頭的寶貝。
而廉幽谷對她也並不算陌生。血濃於水的感應總是親情最難解的牽繫,即使以前沒有從他們口中知道這是她的孃親或是什麼,但對於葉箐之間的親近感總是騙不了直覺。直覺告訴廉幽谷:這個應該是自己很重要的人。
嗯。廉幽谷點點頭,如綿羊般順從地照後院走去。
後院客房是葉箐暫住的地方,廉幽谷草草換洗,穿著一雙布鞋就鑽進了被窩裡。葉箐親自從廚房端來不少碎零食,淨去雙手,這才和她一同坐到榻上。伺候廉幽谷的宮女們留了盞夜燈,合門摒退的時候時辰已到亥時。
廉幽谷運動量大,腹中消耗也巨大。一張嘴囫圇嚼下三個窩頭,這才算“酒足飯飽”。
末了,熄燈就寢。一直未說什麼。
娘倆躺在床上,大眼看小眼,誰也沒有開口問話。
看著看著,廉幽谷忽然扮出個鬼臉想去逗葉箐笑。哪知葉箐見後沒有接招,而是伸手去疏了順她額海的長髮,嘆了一句:“傻孩子。”廉幽谷只好吐了吐舌頭。
不過葉箐的手倒沒隨著這句話而離開,而是繼續撫上廉幽谷的背,廉幽谷的胳膊,廉幽谷的手。在摸到那細瘦不健康的四肢和沒有發育完好的骨架子後,葉箐眼中的溼氣不可收拾地在眼眶漫轉起來。喉裡的哽咽一寸寸擠壓至顎下,漸漸地侵襲到鼻腔的每一個角落。
——十三年了。再過幾個月就有十四年了。自從廉幽谷被辛家抱去當養子後,葉箐這輩子大概就沒抱有再能和女兒相見的打算。可是“希望”被那一把火燒滅的時候,葉箐才知覺“念想”這個東西,有總是比沒有好。
以為她死了,以為她在另一個世界投胎轉世,遇到好父親好母親。這也許是葉箐對自己餘生的唯一安慰,藉著這種安慰才活了下來。
可是——
葉箐緊了緊手上的力度,將這盈手可握的小身子板往懷裡輕輕偎攏。
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是喜悅,也是心疼:原來她還活著,原來她並沒有過得很好,原來她在還沒有得到母愛的時候就已經長大了。
葉箐的淚水嘩啦啦從眼眶傾湧出來,沒有節奏的抽噎使得那張滄桑面容嵌滿了自責,嵌滿了無奈。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葉箐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對著廉幽谷反覆說這四個字。很久之後,她拍打著廉幽谷的背,將眼努力合上,道:“睡吧。”竟再無話可說。
廉幽谷始終懷揣的部分新奇終於沉寂下來。面對葉箐沒有節制的淚水,好奇而慌張。心裡很想上去幫她把淚水擦乾,可是在葉箐轉身闔眼的那一刻,她卻沒有繼續手上的動作。而是很聽話的躺回原處,按照那兩個字,疑惑睡了下去。
☆、獻寶風波(一)
次日一早,宮裡又派了人來。車輦儀仗在蓮池邊侯著,是來接太子夫婦回宮。
廉幽谷沉沉睡了一覺,醒來時候葉箐已經為她端來米酒湯圓了。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葉箐臉上沒有了從前那股愁雲慘淡,而是面色紅潤,一個富含希望的氣色。
廉幽谷親暱地對之憨笑,隨後捧起湯圓,很快就嚥下兩顆。
翡翠這時候從上院過來,傳達太子殿下的話,說:“娘娘用過早膳,請至春暉閣與殿下會面。”令廉幽谷愁得不知是快吃才好,還是慢吃才好。
葉箐為她梳紮起一個蓬鬆髮髻,這才將昨日未說的話提了出來,“小谷啊,記不記得出嫁前孃親對你說過什麼?”
廉幽谷眨巴眼,“我什麼時候出嫁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葉箐一面在鏡子前為她調整發尾,一面又去為她作提示,“孃親說小谷是孃親的月亮……夫君就是小谷的太陽。”
“啊……這個啊,好像有印象。可是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葉箐收回忙碌的雙手,蹲在廉幽谷面前道:“孃親從前沒有機會照顧你,但見你夫君也是個不錯的人,心裡還算安慰。”這話沒停,忽又發表一聲感嘆,“孃親沒有殷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