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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行過來之時,她恐要在聖上眼裡落得個“為老不尊”的印象。
其實皇帝御行過來已多時,只是因為怕麻煩,見到這群女人紛爭不休,遂採取了遠觀其變的法子,沒有過早來作和事佬。
也好在看了這麼一齣戲,皇帝由衷地發現:前朝的紛爭已然滲透入後宮了。
“這麼多人在啊,大熱天的你們在聊什麼吶?”皇帝從茂密樹林走出來說的第一句話便打斷了所有人思考,局勢立刻因之變得和睦融融。“噢,太子妃也在。”他從大監手上接過一隻青石雕蟾蜍,放在手心反覆磨搓著。目光如炬,在眾人身上逐次掃視了一番。
十天半月不見聖駕的長使們很快跪服下身,喜上眉梢地請了萬福安。
華夫人服絹行禮,起來後直道“好久不見陛下”之類的話,一改方才的笑裡藏刀,可謂變臉比翻書還快。
“天氣漸熱,臣妾和妹妹們在此消遣光陰,聊的都是一些閒話。沒想到陛下這會過來,倒叫陛下見笑話了。”
“哦?閒話?”皇帝也不去追問是什麼閒話,而是對廉幽谷問:“太子妃也是在跟華夫人聊閒話?”
廉幽谷立刻否認:“不是啊父皇,我這是要去吃午飯呢!”
“去哪裡吃午飯吶?”皇帝慈眉善目全是慰問晚輩的口吻,叫氣氛頓時隨意不少。
“去慄暘宮。”
“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不曾去?”
“這個……”廉幽谷小心瞧著對面的華夫人,心裡頭十分想回:因為貓啊!但委實沒勇氣說出口。
皇帝這回仿似能看穿人心思似的,等那貓得空鑽回來時,卻是上來拍了拍廉幽谷的肩道:“走吧,朕肚子也餓了。剛好去看看瑜夫人那裡都做了什麼。”
卻見華夫人一行依舊眼巴巴在旁候著,皇帝也很慷慨地赦各人方便,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華夫人本想徵求兩句,但見皇帝已經起駕,也並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御花園那隻野貓似乎得了什麼便宜似的,竟乖張地甩出舌頭對華夫人扮了個鬼臉,緊隨皇帝御駕而去了。倒是令華夫人恨得不輕。
可是她風華正盛,素來因保養得益使然。此去之後她長長舒開胸中塵氣,僅僅在齒縫間吐落幾個“邊走邊瞧”的字眼。其餘的均保留得極有水平,處變不驚。
☆、再見子煊
慄暘宮的這頓飯,提前並未說明,其實是很有深意的。
關於殷世煊和廉幽谷鬧彆扭的事情,這陣子由茹蕙宮傳到瑜夫人耳朵裡,已經不是一兩天了。瑜夫人作為親母自然不能任由小倆口胡鬧下去,故而才特意做了這頓午飯的安排。
正好殷世煊入宮小坐,正好廉幽谷今日休假。
只是慄暘宮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過一個可能:皇帝會跟著太子妃一同前來。
這樣,原本可以創造二人獨處機會的想法立馬就泡了湯。至少皇帝不能驅趕,而瑜夫人也得時刻在旁陪著。如何還能達到預計的效果?當然不可能了!
廉幽谷是隨著皇帝身後入屋,一行人碌碌請安,她躲在後頭也不見出來。因為有點不願上前來和人打招呼——她沒有想到殷世煊會在這裡。
事實上,自那件事情過後。廉幽谷總是識趣地躲開殷世煊而生活。就算心中再有那麼相見,可潛意識裡卻似被橫了一道坎子,掛著血淋淋的釘子,她不敢越過。不僅不敢越,還得躲得越遠越好,這是殷世煊的交代。
眼見再無機會躲開,廉幽谷也是心急如焚,生怕觸了夫君的黴頭,叫之前忍耐的那些都泡了湯。
可是殷世煊早已看見了皇帝身後的她,不僅是她,還有她身上的那條貓尾巴。悠然自得地在那胳膊上嬉戲,滿身泥土,灰不溜秋。
二人這樣一躲一尋,倒是叫皇帝看出些端倪,再綜合方才瑜夫人請安時的難為神采,也不難猜出這裡頭髮生了什麼。
“世煊,你也在呢。今天不是說要和世琭去騎馬,怎麼有空來陪你母親?”皇帝入座便問,很快茶水呈上,各人落座聽話。
“回父皇,三哥好像是為方大將軍請去赴宴了,母親這裡又傳旨過來,兒臣就沒有去成校場。”方得知自己“受騙”後,殷世煊氣定神閒如是說。
皇帝呷下一口茶,又道:“找個時間,帶太子妃出去逛逛,不是你們男兒才要出門散心,女兒家在宮裡悶久了也不好。多去看看走走,身心有益。”
“兒臣知道了。下次便帶小谷出去走走。”
聽聞這話,廉幽谷胸膛裡的小火苗即刻復甦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