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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很喜歡,國相教導有功。”
“謝陛下誇讚,小女還有很多需要向太子殿下學習。”
殷世煊對這類話題略顯敷衍,只是表面上看不出喜惡。這時二公子殷世櫟突然請見皇帝,正巧也使得殷世煊得了喘息之際。
誰料殷世櫟方一進來,就給了張極其難看的臉色。一樣是那副倨傲妄大的姿態,玄衣白衫,銀鶡高冠。今日給人的感覺與往常不同,總似有隱隱敵意,也不知是對誰而去的。
皇帝見他形色碌碌,好像負了什麼大氣似的。只好對廉昌豐和殷世煊道:“太子妃歸省的事就照先前之說,明日午時輜重前往,世煊可在廉府駐留幾日,和國相研學討教,等回來後,再恢復工事。沒有別的提議,你們就先去忙各自的,萬勿耽誤行程。”
廉昌豐和殷世煊各自道了一聲“是”,隨後便齊齊退下了。
臨去之時,廉昌豐站在宣武殿的大門外,望著長階下漸行遠去的那個人影,對身邊親信發表了一個感嘆:“你說我是不是被他給騙了?”
親信謝長言不屑道:“這太子是由您扶持上位的,相爺若是覺得他騙了您,大不了咱們把他廢了便是。”
“你不懂。”廉昌豐轉動起指尖那枚大顆粒孔雀石寶戒,意味深長地打斷謝長言的妄言,回味道:“我指的是十年前的那件事。”
十年前?
謝長言頓時想到十年前北周兵不血刃一統天下的事情,心下立馬慌了神,沒將話往下問。過不久,廉昌豐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地下了宣武殿,他便心照不宣地跟著出了宮。
~
在回茹蕙宮前,殷世煊並不知道小喬在宮裡。
隔著子衿殿的窗戶,他聽到屋子裡傳來陣陣對話,有歡笑有驚訝。原本思考著有關殷世櫟和農耕大事的心思突然放鬆下來,變得可有可無。
最初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驕柔不溫柔,用比較陌生的嗓音敘述了一個故事。
“月黑風高的晚上,一個小女孩坐上一個陌生老伯伯的車轎準備回家。老伯伯問她:大晚上小姑娘一個人回家怕不怕?小女孩沒有回答。等到了地點後,附近只有唯一的一座農舍。小女孩說自己沒有帶銀兩,便說回家拿給伯伯。可是等了很久,伯伯都沒見小女孩再出來過,於是忍不住敲門去問:您的女兒剛才搭我的車回來,佣金還沒有給呢。婦人哭喊道:我女兒去年就夭折了,你為何要拿這樣謊話來騙我?”
屋裡突然有些安靜,大概是在回味這個故事不對勁的地方。
女子接著說:“伯伯嚇得臉色慘白,飛奔而逃。事後,躲在柴房裡的小女孩扮著鬼臉出來尋母親。母親埋怨她:以後儘量不要這樣騙人。”
“這時女孩的祖母從房內走出來,緊張地問她們:你們在和誰說話?婦人和小女孩愣住了,隨後祖母想到五年前的一個事故:一個老人家獨自駕著車轎路徑農舍附近,當天晚上橋樑被大水沖斷,老人家避之不及,當時就撞死在了斷橋上,今夜剛好是他忌日。”
“啊!”屋裡瀰漫著恐懼的氣息,眾人急促的呼吸糅雜在一處,那一聲尖叫統統擠扎到了嗓子眼。
“砰”得一下,屋門被甩開。大風洶湧灌進,蠟燭的微火傾斜成平面,時明時暗,使得所有人都慌叫了起來。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
“廉幽谷!”
隨著殷世煊一聲低喝,方才在人群中講鬼故事的廉幽谷眼皮一跳,立刻就從人群中蹦了出來。抹掉手上扮鬼嚇人的番茄汁液,髒兮兮得趕往在殷世煊面前站定。
燭火慢被扶正,屋子東倒西歪的人群和一片狼藉的場景,令人難以想象這是堂堂東宮太子的居所。更不能想到是,這其中之內還有當今天子的五公子殷世喬,和著一群宮女內監,尊貴無比的行衣都被扯得只剩一隻袖子。
“小喬?”
殷世喬剛才都還好好的,忍著撐著愣是沒有一聲尖叫。可一聽著哥哥喚他的小名,淚水不知怎的就嘩啦啦瀑布般洩了出來。
“煊哥哥,嗚嗚嗚……煊哥哥……”說著就要抱抱。
殷世煊瞪著身邊廉幽谷,急忙蹲身下去拍打小喬的背。一面為他將衣衫重新穿戴好,一面命宮女打來洗臉水,溫柔地輕哄著:“好了好了,不要怕了,太子妃說的都是假的,故意騙小孩兒的。”
一聽到“騙小孩”三個字,殷世喬又哇哇哭得更厲害,“我不要回家了,嗷嗷嗷……不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