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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落筆。
出乎陳嬌意料的,劉澈並沒有如同韓熙載夜宴圖和清明上河圖那般,對朝會的每個場景,每個人物進行細緻地勾勒,那狂妄的筆觸,甚至算不上工筆畫,反而處處透著寫意的抽象,只見層層疊疊的漢代裙裾,在風中飄揚,人物的上半身都留了白,沒有想象中各式人物工筆。
陳嬌正琢磨著劉澈如何處理那部分留白,總不能就空在那裡不管吧。
見劉澈換了一隻畫筆,沾上白色,灰色,在空白處塗抹起來,小片刻才看出,那是層層的雲霧遮住了朝聖之人的身影,只能看到繁複飄揚的裙裾,隱隱約約的遠山和幾道白霧中顯眼的紅色廊柱。
畫布最高處,白霧漸淺,能看到層層臺階上的壯麗輝煌的宮殿前,站立的一道身影,高大威武,陽光照耀在他那一身繡著鎏金飛龍的廣袖黑袍上。他揚起手臂,振臂高呼,接受子民的朝拜,帶著傲視獨立的王者霸氣。
白天早已被黑夜取代,月光靜靜瀉在玻璃畫室內。
劉澈放下畫筆,伸了個懶腰舒活筋骨,看到陳嬌在一邊吃驚豔羨的模樣,心情好極了。不虧他費心費力在陳嬌面前好好表現了一番。
陳嬌卻一把推開劉澈,整個人趴到畫布前,嘖嘖稱歎。她雖然不擅長國畫,但是對其鑑賞還是不在話下的。別的不說,光憑這幅畫的意境就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度。畫如其人,也是半點沒有說錯,劉澈天性裡的堅決果斷和霸氣外露,在這幅畫裡也充分體現出來,整個畫面透露出來就是那份浩蕩大氣。
藝術家的敏感是常人難以理解的,陳嬌此時的心境也很難用語言表述出來,看著劉澈行雲流水地落筆作畫,其中意境和情感的抒發的模式,不同於西畫的寫實筆法。
陳嬌感覺自己心底有什麼隱隱 著,就要破土而出,一直瓶頸了的狀態像是突然換了一個視野,看到了一番不同的新天地。
(二)
“阿澈。”陳嬌激動地說不出話來,視線流連在畫布上,老半天才蹦出幾個字,“快點把它畫完!”
劉澈臉黑了黑,攬著激動的陳嬌坐下:“阿嬌,為什麼對國畫那麼感興趣?”
陳嬌頓了頓,臉上的激動變成了一點點的茫然和深思。她頹然坐在地上沉默了半響,有些苦惱地抓住了自己那頭長髮,月光下的背影被拉得很長很長,她低啞的聲音輕輕說道:“阿澈,我最近到了瓶頸期。我不斷模仿著各個時期大家的畫風,雖然也形成了自己的風格,但是不夠。阿澈,這還不夠。”
陳嬌變得有些激動,她抬起頭來,眼裡閃爍著晶瑩:“媒體們都叫我陳大家,而我不是!”陳嬌第一次將自己敏感自卑的心情擺到明處, 裸地擺到劉澈眼前:“尋常畫廊的名氣,還有我的名氣,不過都是陳氏集團用錢砸出來的。阿澈,我不配!”
陳嬌的驕傲和她對繪畫上極致的追求,讓她不斷地自我懷疑,而最近的瓶頸更是讓她感到抓狂。
“阿澈,我想成為真正的大家。”陳嬌眸中閃爍的堅定和希冀比窗外的月光更加明亮皎潔,“我想要創造一個新的畫風,一個新的藝術時代,國畫的藝術形式一定能在西畫裡得到完美的融合。”
陳嬌抓住劉澈的手有些顫抖,聲音裡透著無助:“阿澈,幫我。”
“好。”劉澈心裡像是被溺滿,帶著些感動和 感,低頭吻上陳嬌閃滿星辰的眸子。想著,她這樣真美。
劉澈拉開落地窗,夜風輕輕地吹進室內,揚起窗邊白色的紗簾。
繃直的畫布也在風中輕輕鼓動著,不是特別明亮的燈光下,畫上雲霧像是在翻卷奔騰一樣,浩瀚磅礴,劉澈立在畫卷前,神情莊重嚴肅:“阿嬌,仔細地觀摩這幅畫的落筆和深淺對比,靈動才是這畫裡的意境。”
陳嬌的美眸越瞪越大,驚奇地看著這一幕,窗外的蟲鳴和夜風下樹葉枝椏的簌簌聲都化作了寂靜,她只聽到自己砰砰砰跳動個不停的心跳聲,還有隱約的雲霧翻滾的聲音。
劉澈摸了摸畫上的顏料,發現幹得差不多了,遞過一支畫筆給陳嬌:“畫布上的顏色難以精準的控制,所以每次上色後要等幹了再做調整。”
“我?”陳嬌有些不敢接過那支畫筆,每個成熟的畫家都有自己的風格,完美的畫作最忌諱的就是出現迥然不同的畫風,她生怕她的一個落筆就毀了整幅畫。
“阿嬌,你可以的。”
劉澈堅定鼓舞的聲音讓陳嬌有了點勇氣,接過畫筆顫巍的手,像是接過這世界上最有分量的希冀。
陳嬌習慣了西畫的濃墨重彩,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