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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貴妃看著他驚惶無措的小臉,本就壓抑的怒火立刻飆升,“不許提那個女人,她差點害死你,以後母妃不許你見她!”
“母妃……”元燁被她的話震懾住,怔怔的愣在那裡,臥室的門恰也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了。
言貴妃只當是太醫來了,頭也不回的說:“快來看看殿下情況如何?”
“貴妃娘娘請放心,我家娘娘說了,殿下服過藥後醒過來就無大礙了。”一個略顯冷漠的聲音響起。
言貴妃詫異的轉頭,“是你,你來作甚?”
無月在離床榻幾步遠的距離停下,收斂了平常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奴婢已經抓住了謀害皇長子殿下的真兇,懇請貴妃娘娘走一趟仁壽宮,向皇太后討一道懿旨,放我家娘娘出宮正司。”
言貴妃冷哼一聲,“真兇?連曼陀羅都用上了,那真兇可不就你家皇貴妃嗎?這還賊喊捉賊了,你們這又是玩的哪一齣?”
無月瞥她一眼,主子還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關著,多待一刻都有危險,她實在不願與面前的這個女人廢話,遂不耐道:“我家主子要是真想害殿下,就不會要我拿解毒的藥方給馨若,等著他毒發就是,現在,不管你是覺得我家主子心虛也好,另有圖謀也罷,都請貴妃娘娘看在我家主子在最危急的時候救了殿下一命的份上,暫時放我家主子出宮正司,並請太后娘娘來這裡,謎底自會揭曉。”
言貴妃默然,昨日在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時候,馨若突然拿了一張方子來,太醫看了,說是可行,問過之後才知是牢裡的雲清舞讓貼身侍婢抄了送來的,即刻便有在場的妃嬪竊竊私語,說下毒的是皇貴妃,救人的還是皇貴妃,真不知道那女人究竟搞什麼名堂?也有說是那女人進了宮正司後被那些沾血的刑具嚇破了膽兒,以此來祈求言貴妃原諒等等,可一夜過去了,也未聽到宮正司傳來什麼訊息。
“母妃……”沉思之際,元燁的小手轉而扯住言貴妃的胳膊,怯怯的道:“清姨是好人,你快讓他們把清姨放出來好不好?”剛剛醒來的小傢伙並不清楚,在他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然他在夢裡卻實實在在的感應到了那個總是對他溫柔淺笑的清姨很是痛苦無助,又聽到她的婢女和自己母妃的對話,也就猜出了些什麼。
對上孩子期望渴盼的大眼,言貴妃終是點了點頭,其實,若非太多的矛頭同時指向雲清舞,她也是不願相信那個之前盡心盡力醫治元燁的女子會如此處心積慮傷害元燁,更何況,她們昨日還開誠佈公的談過,自己甚至願意與她達成協議,怎的就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宮正司的牢房裡,清舞正枕著自己的膝蓋睡得黑沉,卻被動靜極大的開門聲驚醒,這才意識到天都已經亮了,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就只走道里徹夜燃著的火把發出微弱的光芒,還真是難辨黑夜與白天。
“娘娘……”門剛一開,無月便疾步走了進來,牆上的火把重新點亮的瞬間,她也愣怔的站定了腳步,“血咀?”無月愕然,這裡怎麼會出現如此嗜血兇殘又喜歡集體攻擊的毒物?
清舞頷首,“還是你識貨,事情可都辦妥了?”
無月垂眸,依舊盯著那看似已經死了好一會兒的劇毒之物,答道:“按照娘娘的吩咐,都辦妥了。”
清舞展顏一笑,掃了眼地上,“讓人先小心收拾了,本宮自有用處。”說完,她伸手理了下微微有些褶皺的衣襬,便氣定神閒的踩著一地的死屍走出了牢房,這血咀雖毒,卻只限於活著的時候,死了倒是與普通蟲子無異,無非是看著嚇人些罷了。
路過宮正司正堂,見譚司正帶領掌正,典正等人恭敬的立在那裡,清舞促狹的笑道:“司正大人未能完成太后娘娘交代的差事,免不了要被叫去回話,這便跟著本宮一同去吧,省的她老人家再專程差人過來請你。”
譚司正不由一愣,雖想不通她此番何意,卻也拒絕不得,只得愈加恭敬的應承道:“是。”
清舞目光又瞟過昨夜那兩個態度囂張的宮女,見她二人已嚇得臉色蒼白,腦袋恨不得縮排衣領裡去,心想,不過也就是仗勢欺人的主兒罷了,自己也犯不著跟她們一般見識,也就沒再說什麼,大步出了宮正司。
無月讓同跟著的小泉子找人清理了那些血咀,自己緊跟著清舞出了宮正司,直奔緋煙宮而去,一路上又簡明扼要的與她說了昨夜的大致情形以及元燁的身體狀況。
待她一行人趕到緋煙宮的時候,顏太后已經正襟端坐的等在那裡了。
剛一踏入正殿,清舞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