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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
謝絲言烏靈的水眸輕一抬,但見他十指在琴絃上悠悠一撫,雅靜幽美的琴音便自指尖流洩出來,依稀回想起那年與她共騎走過煙花江畔,她一直抱著他,將臉貼在他的背上睡了一路。
那天晚上煙花漫天飛舞,明月千里,前面的路好似永遠沒有盡頭……
他神思飛的這般遠,早已忘記身側還有一個妙齡佳人在默默等候。
而佳人眼中的他,更是猶如天人,高不可攀,清清的眸子裡除了羞澀還流轉著一絲疑惑:這樣的人,會喜歡上什麼樣的女子呢?
耽擱了一會兒,花林間走出一個翠鬟小婢將他請去疏影閣。
閣中一綵衣少女正自對著一局棋支頷沉思,手中捏著一枚白子,想了半日方才落下。
和王瞧見她落子的方位,不覺出聲大讚,“好!前朝棋聖留下的珍籠棋局,旁人最多可走兩步,姑娘卻走了五步,連成‘九龍飲澗’之勢,瞬間將形勢逆轉,眼下白子復活而黑子陷入絕地,堪稱妙絕!”
綵衣少女卻搖頭道:“這顆子落下,白子似已大獲全勝,可我總覺得黑子尚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否則也湊不成這‘連環七殺’,只是還看不出玄機在哪兒!”
和王笑道:“當年葉棋山在創下這局珍籠之時曾言黑子最多隻有七步路可走,但逢‘九龍飲澗’必死無疑,難道姑娘尚有疑問?”
綵衣少女又是一搖頭,“這局棋我看了兩三年,總覺得其中有破綻,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九龍飲澗’之勢已成,卻依舊看不出來。葉棋山自己也說過,這世上沒有必死之局,所以我相信黑子還有復活的可能。然則葉棋山已死,這世上怕也無人能為我指點迷津,除了遠在平江的和王殿下!聽說和王殿下擅弈,若得相見,或許能解我之疑惑。”
和王微感詫異,心下暗道:“你既遵從皇祖母吩咐,在此與我相見,怎會不知我身份,卻說出這番話來激我出手!”自笑了笑走過去,抬手落下一枚黑子。
綵衣女子看了一眼,面色越來越驚,九龍飲澗原是合圍之勢,九條生路皆如死路,卻鮮有人想到生路不在其中,卻是在澗外最不起眼的邊角之地,半晌禁不住喃喃道:“青龍出水!”
和王微笑,“葉棋山連環七殺的破綻便在於此,想必他生前便已知曉此棋局並非沒有破解之法,才會留下那樣一句話,倒是難為許多博弈之人為此而苦思多年。”頓了頓又道:“聽說建康城中王相家中有小女,貌美而擅弈,不知是否便是小姐?”
綵衣女子秀雅的眉目輕輕一蹙,曲膝施禮道:“臣女王秋儀見過和王殿下!之前臣女故意裝作不識殿下,多有冒昧,還望殿下恕罪!”
和王急擺手,心下不由暗思這建康城中的淑女果真一個比一個溫婉嫻靜,也不知下一位會是怎樣的才貌出眾?
疏影閣對面暗香小築,進了院門便見一座白玉石亭,亭中無人,石桌上擺著一隻白玉酒杯,一把玉壺,杯中倒滿美酒,一聞之下,清香撲鼻。
石亭下湖水如鏡,一個清婉的少女聲幽幽傳來,“此乃小女親手所釀之西泠梅花,雖非珍奇之物,卻也不是凡品。貴客遠道而來,不妨淺酌幾杯。”
和王走到亭邊,那少女背對著他,始終不以真面目相見。
只是她既請自己飲酒,當下也不多言,將玉杯中的美酒飲盡,悠然道:“酒有清醇濃香四味,姑娘獨得清香二字,此酒大約是新釀的吧!”
湖畔美人朱唇輕牽,嗤笑道:“能說出這番話來,看來也並非對酒道一無所知,只是此酒與凡品不同,越是清香淡薄越容易醉,倘若再飲一杯,必定醉倒在此,如若不信,大可一試!”
和王暗一挑眉,話已至此,如若不喝,倒是在一個弱女子面前失了威儀,卻沒想到真如那女子所言,第二杯酒入喉,不過片刻已覺昏昏沉沉,扶額坐倒在石凳上,片刻將頭埋在桌上。
半晌,那湖邊的少女緩步而來,站在他面前悠然道:“和王殿下,太后娘娘命臣女來此,與殿下相會。可是臣女早已有了心儀之人,如此作為實屬無奈,望殿下莫要怪罪!”
她的聲音清脆動人,只是頗有些清冷,和王模模糊糊聽了個大概,之後沉沉睡去。
子夜香夢沉酣,恍惚間似回到初春時節細雨濛濛的江南,燃著燈燭的小酒館有人高聲談笑,擊築而歌:“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當時他獨坐淺酌,卻似有一少女當壚賣酒,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