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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郡王忽然勒馬。
身邊的近衛問:“王爺,怎麼停下了?”
西平郡王說:“我剛剛,好像在人群中看見了鄭媱。。。。。。”
“王爺眼花了,鄭娘子,已經死了。。。。。。”
“死了?”西平郡王喃喃重複,“死了,死了。。。。。。她怕是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她剛死我就娶了別的女人了。”
“王爺,快走吧,吉時要誤了。”
西平郡王躊躇著,卻見對面馳來一馬,馬上的人輕袍款帶,悠然驅馬至他身側勒了僵繩,斜斜瞥了他一眼,笑道:“恭賀殿下大婚。”
西平郡王鼻端一嗤,懶得顧他,疾疾驅馬前行。
曲伯堯執起韁繩準備驅馬,肩頭的鷹隼卻在此時鼓舞著雙翅躁動不安,曲伯堯立時別過頭去,犀利的目光急急在人群中搜尋起來。
在他看見她之前,鄭媱已經先發現了他,彎下腰快速鑽進了人群中。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穿梭,不料被人一把鎬住臂膀。鄭媱心驚肉跳地抬頭一看,是名男子,相貌有些醜陋。
欲掙,卻被扣得愈緊。“小娘子,”那男子低頭睨著她道:“你踩到我的腳、將我的鞋踩髒了。”
鄭媱連忙拂去他鞋上的灰,不迭賠禮道歉:“對不住對不住——”說罷又去掙他的手,不料那男人竟不講一點道理,還振振有詞:“不能走,我的銀子不見了,是你偷了,你偷了我的銀子。”
“我哪裡偷你的銀子了?”鄭媱道,“我自己的銀子還被人偷了。”
空中傳來一聲唳叫,那男子抬頭一看,見頭頂一隻鷹隼盤桓,一不留神,她一下子掙脫了他的手溜跑了。
鄭媱拔腿飛快地跑,只知道要快點找個地方躲起來。頭頂那隻隼卻盯上她了,一路跟著她,邊飛邊叫。
鼎沸的人聲中響起了馬蹄聲。
鄭媱的腳步愈發加快,跑得氣喘吁吁,面紅耳赤。一口氣躥進了前邊一個傘坊,傘坊是個開闊的場地,用銅絲拉起了許多架子,一排排高高低低、錯落有致地晾著新制的油紙傘,五色斑斕,一眼望去叫人眼花繚亂。
鄭媱一頭紮了進去,躬著腰摸索著找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藏了起來。
油紙傘障了鷹隼飛行,它只不停撲稜著翅膀在鄭媱隱藏的傘架上空盤桓,鷹隼盤桓了兩週就有一聲迂急的馬嘶響起。
鄭媱斂息屏氣,靜靜地豎起了耳朵聆聽著傘外的一舉一動。
很快,馬蹄聲息了,腳步聲漸漸清晰,是朝她這邊來了。
鄭媱的心跳得愈發厲害。
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似乎就隔了一排傘架子。鷹隼仍不停地在上空盤桓。
那腳步聲突然停了。他站在了那裡。
希望不要發現她。
鄭媱正默默祈禱著,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高喝道:“出來——”
心也隨著那忽起的音聲陡然往上躥了一躥,鄭媱不動。
“出來!”他又催了一遍。
鄭媱還是不動。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將你抗出來?”
鄭媱小心翼翼地慢慢轉身,欲轉個方向繼續逃,不料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一人,竟是剛剛一直汙衊她偷他銀子的男子,鄭媱嚇得張口險些尖叫出聲。
那男子捂住她的口,壓低了聲音道:“別叫,我不會傷害你。”
聞他語氣誠懇,鄭媱眨了眨眼睛,似相信了。
那男子又道:“把你身上的玉牌拿出來。”
玉牌?鄭媱掰開他的手,低聲問:“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玉牌?你要玉牌做什麼?”
“自然是幫你,”他說,“你別問這麼多,還想不想逃?想逃的話就把你身上的玉牌交出來給我,我出去幫你應付外面那人。”
“你怎麼應付?”
“少廢話。想的話就交出來給我,我出去的時候,你立刻從後面逃走。”
鄭媱有些猶豫。
“猶豫什麼?”男子道,“你怕我對你的相好兒不利?你大可放心,我認識你的相好兒,且與他無怨無仇,問你要玉牌不過是想捉弄捉弄他罷了。”
鄭媱仍在猶豫。曲伯堯又在外頭猶有慍怒地催促:“你再不出來我真的進去抗你了!”
男子譏笑:“既然小娘子心底那麼在乎你的相好兒,那又是為何躲著他不想見他?小娘子再不交出玉牌我可就要站起來大喊一句:喂——右相大人,我幫你把你的相好兒捉住了,你還不快拿重金感謝我。”男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