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債賭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鄭媱趕緊拉著春溪躲在了一叢灌木後。
鍾桓回頭瞥了一眼,耳朵動了動,卻又聽不見動靜了,欲走,卻又躊躇著轉了腳步,朝音聲傳來的方向一步一步探著前行。
執起鄭媱的手拍了拍,春溪壓低了嗓音:“興安郡主的墓,在盛都西北城郊的薜蕪山。。。。。”說罷快速解下一香囊塞進鄭媱手中:“也不知日後我與鄭娘子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香囊裡有枚玉觀音,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我希望她能保佑鄭娘子,畢竟。。。。。。”話到此處,春溪的音聲突然哽咽:“右相府,其實不比外頭兇險。。。。。。”說罷抹淚起身。
“誰?”鍾桓加快了腳步往她們這廂來了。
春溪快步迎上去,笑道:“木頭,是我呀——”
“春溪?”鍾桓詫異道:“深更半夜的,你怎麼不在房裡休息,府中亂跑幹什麼呀?”
春溪睜大了眼睛瞪著鍾桓,伸手在他肩上攘了一下:“說你是木頭你還真是塊木頭是不是?”又作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情態,小聲跟鍾桓耳語:“相爺晚上在鄭娘子房裡歇下啦。。。。。。我睡不著,白天聽阿七說相爺叫你今晚巡夜。。。。。。我就想著,想著出來找你了。。。。。。”
鍾桓大吃了一驚,又訥訥地疑惑不解:“相爺歇在鄭娘子房裡,你為什麼睡不著?你又不和鄭娘子住一間屋?鄭娘子住院東,你住院西——”
“木頭——”春溪白了他一眼,越過他舉著傘快步往前走。
鍾桓疾步跟上。
母親留給她的?隔著香囊摩挲了幾下,鄭媱目中一陣酸澀,但她絕對不會流淚了。待春溪將鍾桓引走,鄭媱才起身,夜雨裡摸索著往西牆走去。
之前,每至一處,鄭媱便會記下週邊的地形,並繪在絹子上,夜晚的時候就拿出絹子來看,看多了自然就熟悉了,此前她還偶然發現西牆有一洞,專為狗出入而設的。
正蹲下腰的時候。頭頂又傳來一個聲音:“深更半夜的,你鑽狗洞要去哪裡?”
“與你無關。”鄭媱看也不回頭看,往洞口挪了兩步,準備往裡鑽。
“看來還真是鐵了心要走了。”夢華快步走到她跟前堵住洞口,負手而立,道:“鄭媱,有種的話,走了就別回來!”
鄭媱笑,抬眸睨了她一眼:“以為我稀罕?讓開。”
夢華讓開,在她鑽得正起勁的時候,音聲又隨春雨一起淅淅瀝瀝:“有本事的話,你就自己好好過,別再賴上他,別再叫他不顧一切地出面為你收拾殘局——”
鄭媱已經毫不猶豫地從狗洞裡鑽了出去。。。。。。
雨水沿著瓦隙匯聚,滴了一夜,屋簷後的泥土已被一夜如注的水流打出一道道溝壑來。紅日漸漸東昇,直直照進大敞的窗子。屋子裡的人不知什麼時辰醒的,赤膊坐在狼藉一片的紅綃帳內發怔。
千算萬算竟被她算計了。掀了被子,他起身拾衣,一眼瞥見帳內懸垂的銀球,憤然扯下擊擲在地。於是怒意一發便不可收,繡有夜合花的中衣在他手中嗞嗞地碎裂瓦解,就如他的耐心,“媱媱,最好別讓我再找到你!”
逃出來時正是清明。這個時節出逃也是鄭媱計劃過的,她希望親自去母親墳前看看。父親是“叛臣”,身首異處,死無葬身之地。母親因為是皇親,才得以在薜蕪山擁有一塊荒蕪的、不起眼的墓地。
薜蕪山就跟它的名字一樣,薜荔遍佈,蕪草雜生,萋萋沒人腰。子規鳥泣血哀啼,血色的杜鵑花漫山遍野地開著,清靜的空氣中浮動的都是杜鵑花幽遠的馥香。
鄭媱分開萋萋荒草,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著,走了好幾個時辰,目光掃過一座座白幡拂動的孤墳,遲遲沒有找到母親的墓。身後的影子一閃而過,鄭媱匆忙回頭,卻不見人影,惟有風聲自耳畔尖嘯劃過,不由怵目怵心驚,怕叨擾了亡靈,鄭媱急急轉了腳步,愈走愈快,總感覺身後被什麼跟著,最後駭得小跑起來,腳下突然一崴,一下子撲在一座碑上,嚇得一骨碌爬了起來,一眼瞥見那碑上刻字,正是母親。。。。。。
所有的駭怕與不安突然煙消雲散,鄭媱忙俯身跪下,磕頭時發現母親碑前很乾淨,像是不久之前才被人打理過。抬頭仔細一看,墓前還有些香灰。清明時節陰雨不斷,香灰儲存不了幾天便會被雨水衝去。可見,最近幾日,是有人來祭過。
不可能是最善於趨利避害的曲伯堯,是誰?鄭媱冥思苦想想不出來。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鄭媱趕緊躲在了母親墳邊的野蒿中。
兩個人影漸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