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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奴家就命下人將這盆番石榴樹往路旁移了移。”衛韻答。
曲伯堯蹙眉道:“障路,可以修剪花枝,引導她生長,弄個冠形出來,何必要動她原來的位置?”
“奴家明日就命人把它搬回去。”
他才似滿意了沒再說話。
衛韻躊躇了片刻,又忍不住開口問他:“找到鄭娘子了嗎?”見他襟口有些凌亂,許是風塵僕僕地趕路所至,衛韻遂伸了手要去幫他整理。
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曲伯堯突然轉身避開了她的觸碰,踱步向屋裡去:“在長公主府,也不知長公主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抵死不承認。”
衛韻心知曲伯堯與長公主關係密切,急忙追上他的腳步,跟在他後頭道:“在長公主府豈不是很好?長公主不會對鄭娘子不利。知道鄭娘子現在很安全,相爺應該放心才是。奴家估摸著,長公主此舉是想幫相爺呢,既然長公主能幫忙藏匿了一個鄭媛,再多藏一個人也無妨。況且,她們姐妹二人還能團聚,鄭娘子應該是高興的。”
曲伯堯剛要落座,聞言瞥了她一眼,疾呼道:“鍾桓——”
很快,鍾桓聞聲急急從外頭趕來,擦去額頭大汗:“主子有什麼吩咐?”
“你帶些人去長公主府外守著,隨時傳信回來。”
鍾桓應聲告退,衛韻斂下眼睫也告退了。。。。。。
撲稜稜——宮中飛來的信鴿又準時落來窗前的花架子,曲伯堯拆信一覽,面色遽變。。。。。。。
“貴主,”青衣婢娥翠茵走來長公主跟前稟道:“鍾桓欲送回去的信鴿全部被烏衣衛射殺了,這是鍾桓欲傳給右相的信。”
待長公主拆信觀覽,翠茵又娓娓稟道:“鍾桓等人發現鄭娘子出府時,一路跟蹤著鄭娘子,半個時辰前,烏衣衛設伏將鍾桓等人全數抓住弄暈了,之後僅有烏衣衛跟蹤鄭娘子,而鄭娘子現在已經上了薜蕪山了。”
“呵——”長公主把弄著指甲上猩紅的蔻丹,譏笑道,“這個木頭木腦的鐘桓還是沒什麼長進,改天得和他說說,這樣蠢的東西跟在身邊,總是辦事不力。。。。。。翠茵,”長公主說罷仰面閉目。翠茵會意,忙取來鼻壺上前置在長公主鼻端。長公主嗅了一會兒覺得神清氣爽,又睜眼笑道:“本宮剛剛還犯困來著,現在又睡不下了。”拍拍身側的軟榻,“你且坐過來,來與本宮賭一賭。”
翠茵遂小心翼翼地坐過去,緩緩抬眸問長公主:“貴主想與奴婢賭什麼?”
長公主笑:“賭江思藐會不會答應鄭媱。”
翠茵亦笑:“既是貴主授意去的,必然會答應鄭媱。”
長公主搖頭。
“不會?”翠茵不解,“貴主既然知道不會,那貴主為何還要讓鄭媱前去?”
長公主還是搖頭,又說:“罷了,不能這樣賭,應該賭:江思藐答應鄭媱的請求需要多久。”
黯淡天色裡伸手不見五指,密林深處迴盪著一兩聲狼嚎,偶爾呼哧哧地躥起一簇“鬼火”。
離開長公主府的時候,長公主給了鄭媱一塊玉玦,說:“江思藐住在墓裡,你找到江思藐的墓,見到他人後把這塊玉玦拿給他看,說明來由,他就會幫你。” 聽得鄭媱背後泛出一層冷汗。
蟲聲唧唧,穿行在一座座墳墓間,一點風吹草動都讓鄭媱不寒而慄,幸虧身後有長公主府的人跟蹤。
經過母親墳前時,鄭媱本想再去看看母親,才動了兩步,一旁的草叢中忽然躥出一名男子,也不知是人是鬼,嚇得鄭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慘白的月光照在男子的面上,他來到鄭媱跟前,居高臨下地打量了鄭媱一會兒,對她伸出了一隻手。
鄭媱這才藉著月光看清了男子的面容,疏眉朗目,挺拔的五官如刀刻斧斫,眼神非常熟悉,鄭媱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沒有將手放上他要來拉她的手,鄭媱自己撐在地上爬了起來,一直好奇地盯著他看。
男子笑了笑,也不尷尬,自如收回了手。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鄭媱問。
男子端詳著她,神情專注,又是一笑:“小娘子,你難道不認得我了麼?”
鄭媱更加疑惑。
男子抬起衣袖遮面,待遮面的闊袖移開時,已經換了一副醜陋的容顏。
鄭媱驚駭地瞪直了眼,指著他:“原來是你。”他正是汙衊她偷他銀子、又幫助她從曲伯堯手下逃脫的那人。
“看來小娘子還記得我。”男子又以袖遮面,換回原來的容貌。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