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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之前,會有人將書信呈去給你。”
張耀宗頷首,離去之前忽然又止步回身問他:“微臣有個疑惑,若此番竇巍和阮明暉都下臺了,新任的尚書會是誰?陛下會用右相大人安排的人嗎?”
盛了茶,曲伯堯依然將那和闐玉杯拿在手中旋轉著打量,張袖掩面,呷了呷:“不用也得用!”
16、脫胎(已修)
張耀宗離去後,曲伯堯一人孤坐,以手撐額,不知不覺竟打起了盹兒。春陽從門裡耀入,一束光點亮無數細小的塵埃,映照在他明朗的額前,半晌似有一片陰翳遮了過來。
察覺面上好像有女人的影子在跳躍,曲伯堯猛得睜眼,沒想到來人竟是鄭媱。匆忙收起他的狼狽,他幾乎是一躍而起,挺直了胸膛,俯視著她,半晌才自乾澀的喉裡擠出了一句:“媱媱。。。。。。”
鄭媱的眼波似不易察覺地泛了一下,開門見山便冷冷道:“媛媛在哪裡。”
一盆冷水澆滅了所有期待,曲伯堯眸光黯了黯,握了握拳頭,側過身去,繞著她踱步打量:“想知道?”
“想知道。”
他點頭,踱著踱著忽然於她背後頓下腳步。
聽不見腳步聲,她微微側了臉,猝不及防地與他貼過來的臉相擦,他將唇貼在她的耳垂輕輕吹氣:“知道之後呢?”
鄭媱沉默不語,只覺後背的脊骨上泛出一層細細的栗子來,雙肩忽然一沉,身體往前一傾,驀地被什麼烙鐵般的灼熱從後頭抵住。整個人登時如木偶般僵住,驀然反應過來去推,肩膀卻被那雙有力的手扣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背後的男人緩緩在她臀部摩挲起來:“若我告訴了你,你是不是想逃呢?”
鄭媱腳底輕飄飄得打顫,寒噤沉沉襲來,慌得伸手去掰那壓在肩上的雙手,怎麼也掰不動,卻被壓得愈緊:“說!是不是想離開我?”
腳步聲自外頭響起,鄭媱慌得側首,一扇門未闔,衛韻恰自未闔的門外經過,羞憤地漲紅了臉,她低聲咬牙怒斥:“拿走!”
他伸足一勾,一矮杌子被掀起,疾疾向門邊砸去,半扇房門立刻被闔在外頭。
趁他分神之際,她迅速蹲身,從他手中溜脫後拔腿便跑,眼見就要到了門邊,那人忽然高喊了一句:“我可以告訴你。”腳步又頓住。
“不過有個要求,你若答應了我的話。。。。。。”
“什麼要求?”鄭媱不敢回頭。
腳步一聲比一聲沉重,地上的影子慢慢疊來,頭頂的陰翳逐漸將她籠罩,指尖觸及她的腰肢,他慢慢靠近,壓低的聲音如同沉沉的暮靄,低迷而渾濁:“我要你再親親我。。。。。。”
“右相大人!右相大人哪!”外邊連喊帶哭的腔調忽然打破了室內的靜謐,曲伯堯快速上前,不由分說地攬過她的腰,三兩下輾轉將人塞去了簾幕之後。
熟料剛轉過身,來人就破門而入、倉皇失措地朝他撲了過來。
他面色一滯,連忙避開,那人撲了個空,一轉身又朝他撲來。來人是翰林院的蔣學士,蔣學士抱住他的腿就是一場哀天動地的訴求:“右相大人,求右相大人救救我女兒別讓她入宮啊。。。。。。。”
“你女兒到了年齡,按規矩是要參選的。你想讓本相怎麼幫?本相可沒那麼大的本事!”曲伯堯甩開了他死死抓住自己衣袖的手。
蔣學士一愣,老淚漬面蜿蜒縱橫:“微臣就這麼一個女兒啊,她才十五歲啊,微臣不想斷送了她的性命啊。。。。。。”他且泣且訴著再一次激動地鎬住了他的衣袖。
曲伯堯冷冷抽手:“採選之事,可不為本相職轄,蔣學士該去找禮部的人,再說,令千金入宮不好麼?指不定就得了聖心呢。”
鄭媱小心翼翼將簾子拉開一線窺視,只見那蔣學士涕淚交加的面上溢滿了一言難盡的神色,突然癱坐於地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什麼事是右相大人辦不到的,禮部的人也得聽右相大人的啊。。。。。。”他不斷以頭搶地,像是以鐵槌敲磚頭那樣打著大理石地面,很快磕破了腦袋,血珠子一顆顆濺起來、漬上曲伯堯乾淨的靴面:“求右相大人幫幫微臣啊,救救微臣的女兒啊。。。。。。。微臣。。。。。。微臣往後必惟右相大人馬首是瞻。。。。。。做牛做馬,鞠躬盡瘁。。。。。。。”
“行了!”他眼中一厲,雙目一斜:“你先回去。”
“右相大人答應了?”
“本相姑且想想辦法。”
蔣學士眼內如日光衝破陰霾,重重磕了個響頭,再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