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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老住你那裡不大好吧。”唐棠想了想,“我手機還有一些錢,不去你幫我去置辦一處宅子?”
“有閒錢也不至於專門買房,你一個女子存些錢不容易,我的房子空著也是落灰,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唐棠看著張天澤誠摯的樣子,她想了下,自己上一世死亡是十年後,那時華夏又一次經歷戰亂,金海市怎麼樣也未可知,這樣想買不買房也不要緊。
“那處宅子離你師父和老爺子那裡都方便。對了,你去金海市還打算唱戲嗎?”
“我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麼也得消停一兩年吧?何況唱戲……”唐棠喝了口紅酒,坐到一旁的白色藤椅上:“我從小成長的環境你也知道,金陵唐家,走幾步就有人在那裡吊嗓子,唱四大行當的一抓一大把,每天眼睛裡見的,耳朵旁聽的都是這些,我一個女子無才無德,也只好以此為生。”
張天澤覺得這樣的時刻,真是再好不過,有她相伴,聽她說些自己的舊事。
“其實喜不喜歡倒在其次,當初也是為了賭氣,祖母看不起女孩,又不喜歡母親,我就偏要在她面前爭口氣。”唐棠說完自己呵呵笑起來。
“你十幾歲的時候就像個小子!”張天澤不由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情景,當時他剛在金海市灘做小流氓,時常跟三五個人一起做些小偷小摸的勾當,他不願偷人財物,便負責拉黃包車。
唐棠也笑起來,當年的一場偶遇,沒想到促成了兩人這麼久的友情。
☆、第10章 番外年少相逢
八年前的夏天,金海市的天,碧藍如洗,幾朵白雲點綴其間。因連年戰亂,災害頻發,來金海市逃生的難民日益增多。而那一天,唐棠混在難民堆裡,第一次來金海市,她站在金海市火車站外,打量這個陌生的城市。
唐棠懷揣著《吶喊》,卻有些彷徨,她不願走上一世的老路,被祖母嫁給南京城裡官吏,只是她從沒有自己生活過,物價多少,三餐幾何,一概不知。這是一條什麼樣的路,又會遇到哪樣的事;她前所未有的迷茫。
金海市小流氓順子擠擠眼睛指了指路面站立的唐棠。
唐棠身穿一件衣九藍上衣,玄色半裙,白色絲襪,圓口布鞋,是極平常的女學生裝扮,只是那身氣質,一看便是好人家裡養出來的。
順子注視她半天了,這女孩額頭飽滿,鼻樑挺直,唇紅齒白,極漂亮,一看手指細膩,身上的面板肯定也很誘人,這樣的女子絕對不是小戶人家出生,看她單身一人,不像有同夥的樣子。
順子猜想來這女學生身上肯定有些銀元,先把她錢騙到手,大傢伙玩一玩再送進金粉衚衕,絕對是一筆極好的生意。他對周圍同夥吩咐幾句,然後眾人散開。
“妹妹,你好呀,來金海市是找親戚嗎?”順子舔著臉圍道唐棠眼前,他順著唐棠的轉身又貼了上來:“金海市的弄堂口我都熟的呀,我送你去吧?”
唐棠雖然涉世淺,但是防人之心卻極強。她拎著包打算繞過順子,自己走。
順子一看她不上當,招呼一下,立馬圍過來三個小赤佬。
唐棠默不作聲,突然瞅著他們身後喊:“警察先生,有人打劫了!”趁他們回頭她甩起包砸向離她最近的男孩,轉身就跑。
跑出幾十步,立馬跳上身邊一輛黃包車,“師傅快走!”
張天澤當時正在坐在車旁假寐,他一掀開帽子,唐棠便撞進他的眼裡。他呆愣了一下,看了看身後追上的來幾個人,拔足狂奔。
唐棠看他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有些於心不忍,等到跑出一段,她便趕緊說:“你慢點跑吧,他們追不上來了。”
張天澤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大概以為自己是個好人,可其實自己和那些人是幹一樣勾當的,只是那些人乾的久,勢力大,而自己是另一夥人的小跟班而已。
唐棠見他看向自己,趕緊說:“我要去思南路12號。”那是著名老生馬良有先生的家,父親和他曾一起登臺對過戲,當年馬先生去金陵也曾住在唐家。她藉著父親的交情,前來登門學藝,也不知人家會不會收留她。
張天澤佯裝同意點點頭,他已經兩頓沒吃飯了,雖然不想做壞事,可他畢竟跟在別人手下,自己回去肯定沒法交差,他狠了狠心最後決定還是要打劫她。
金海的城市街道房屋樓舍大多仿照西洋風,道路兩旁遍植法國梧桐,街道上的商店熙熙攘攘,店鋪外面的路面都用大理石鋪成,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唐棠看到這樣的城市,也被深深觸動,有了離開金陵的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