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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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要比唱戲時低沉好聽得多,淡淡的,和她這個人一樣,幾乎沒有什麼起伏。而安離話裡藏話、看似恭敬卻又維持著自己尊嚴的做法,讓張啟山確定了這姑娘大抵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只是不知為何淪落至此。
這個問題這幾天一直縈繞在他心頭,偶爾夜中閒來無事也會在腦中閃過幾個可能的故事。然而瞎猜測不是張啟山的風格,他素來就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人,趁著今日有空便親自來了梨園一趟,想問問安離的身世。
彷彿看透了張啟山所想的二月紅倒是也不急,今日梨園正好休息,天氣也好,他有的是大把的時間坐下來與張啟山敘舊談天。
茶水入口,淡淡的苦澀在舌頭上蔓延開來,偏偏誘人的清香卻引得人停不下口。
二月紅笑:“佛爺難得來梨園一趟,可是有什麼想問的?”
二人相識多年,早就把對方的脾性摸清楚了,張啟山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二月紅再清楚不過。安離被砸場子的事情,二月紅是從張啟山口中知道的,他感謝張啟山解圍的同時,也沒有錯過張啟山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心中瞭然張啟山大抵是對安離有些上心,但是二月紅也只是笑著,沒有戳破,等著張啟山忍不住自己找上門來。閒時,他總是會坐在這亭子裡沏一壺茶,守株待兔似的,掐著日子計算他何時會登門拜訪。
等了五日,終於等來了這隻難得的肥兔子。
“二爺,你是瞭解我的,”張啟山挑挑眉,“我不是沒事就會跑來找你喝茶的人。”
“所以佛爺想知道什麼呢?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啟山:“離姑娘怎麼樣了?”
“無礙,只是那日受了點驚,這幾日都在房間裡靜養,沒有登臺,”二月紅勾了勾唇角,“這事怪我,若不是我臨時回去陪丫頭,也不至於讓她受罪。還要多謝佛爺搭救,不然我梨園說不定就要少一位得力干將了。這茶先乾為敬——”
說罷,二月紅抬手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二爺真客氣,”張啟山忽然想起什麼,舒展的眉頭又皺起來,“那人的來歷我查了一番,姓王,在長沙經營著一家古董鋪子,不算富甲一方,平日裡進賬倒也不少。這人怎麼會和離姑娘結怨?”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砸安離的場子,為的就是讓安離下不來臺,順帶著再從她身上撈點油水——商人嘛,總不會讓自己做什麼賠本買賣,若是可以他自然是要連本帶利拿回來的。
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拿安離開刀?竟然還會不知死活地去惹梨園的人?
“這就要從安離初次登臺時說起了,”二月紅目光悠悠的,“她唱的第一曲就已經驚豔了許多人,不少人砸重金只為了在臺下見安離一面。不過,安離這丫頭也不問是誰,有人來見一律回絕,你說的那人就是求了幾次卻連一面都沒和安離見上的人。”
話說到這裡張啟山早就明白了,只是輕嘆一聲:“人心真是個難測的東西。”
二月紅看得不比張啟山少,這話題不需要多談,彼此都知道心中在想什麼。二月紅為張啟山沏了第二杯茶,後者話鋒一轉:“離姑娘是極好的料子,二爺你又是從哪發現的?居然還能藏著掖著那麼久不被人發現。”
倒茶的動作戛然而止,茶水堪堪落進杯中,暈開一圈圈漣漪。
二月紅搖搖頭,掩住唇角幾乎要蔓延開的笑意,低下頭繼續沏茶,茶水碰撞的聲音像是奏出來的曲子:“若是佛爺好奇,不妨親自去安離那邊問上一問?自己的事情,總歸是不希望他人在背後亂嚼舌根的,尤其是安離這樣的女子。”
說罷,他往更為偏僻的後院方向做出請的動作。
張啟山也沒有推辭,往著二月紅所指的方向踏步而去,忽的就聽見他在背後低聲說道:“若是有的選擇,沒有一個姑娘願意當戲子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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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本就蕭瑟,儘管今日天氣好,但是張啟山踏進了安離所住的院子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寒意。院前種了一株楓樹,此時的楓葉正紅得豔麗,只是再過不久也就要化作春泥更護花了。院裡安靜極了,他可以清楚地聽見自己軍靴在地上行走時留下的聲音。
太靜了,饒是他這種極喜靜的人也有些受不了。
張啟山站在房門前,朗聲道:“離姑娘,在下張啟山,今日前來是有事相談,還望姑娘給張某個面子。”
等了一陣子,房內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門開,安離身上披著一件素白的披風,長髮鬆散地扎著,面色帶著病態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