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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鴿見白水只顧欣賞自己的羽毛,似乎有點不高興了,粉嫩的鴿子腿蹬了一下後把腦袋一歪,喙尖直接戳上白水的唇角——媽蛋,你倒是瞅瞅我那高貴的鴿子腿上的信筒啊人類,光貪圖我的美色是什麼個意思?
「……」白水將食指抵在鴿子的腦門上,微微一推,發現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慫出來的鴿子腿上有一個迷你信筒。
這信鴿還真是富有靈性。
不過,就是不怎麼正經,有點輕浮,還喜歡自來熟。
白水喃喃著「會用腦袋敲門,怎的不曉得用嘴啄自己的腳,真蠢」把信鴿翻身握在手裡,取完信筒後把鴿子隨手一扔就去拆信了。
信鴿:「……」
信紙上龍飛鳳舞地列下一行字。
知
恩
圖
報
,
護
太
子
周
全
。
末了還有一個紅泥印子,是九爪龍紋。
看完,白水面無表情地把信條撕了粉碎重新裝入信筒,再把信筒綁回鴿子的腿上。
綁的時候,鴿子的腳爪蹭到他的手掌心,白水把那不老實的鴿子腿旋了方向,忽然,他看到鴿子爪泛著點點金光。
仔細一看,那爪尖竟是揩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甲油。
果然,皇宮裡養的信鴿和普通家養的鴿子不是一個檔次。
難怪這隻信鴿喜歡親近人。
而這「親近」並非親近,是高貴冷豔。
放走了信鴿,白水靠著窗門看那信鴿漸漸遠行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開始渙散思緒,直到那信鴿回過頭望了他一眼之後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才閉了閉眼,把窗門關上。
(二十八)
高晉蹙眉下了早朝後換了身龍袍,待他出了基宏殿,文德子恰好掩著袖口身帶一名小太監路過同他碰見。
小太監手裡端著一盤香味撲鼻的燉鴿子。
「奴才見過皇上。」文德子看到高晉,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異常閃爍。
「……」高晉瞥了一眼小太監,無意之間瞄過文德子袖間的一抹白色,看樣子,是一個快奄奄一息的鴿子頭。
文德子眨了眨眼,把袖子裡的鴿子頭往裡推了推,「皇上,您吩咐的鴿子湯,奴才已讓御膳房燉好,可是要在基宏殿食用?」
高晉用餘光瞟過不遠處御花園里路過的兩個黑乎乎的人頭後,把手捏成拳頭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嗯,你端進來吧。」
聽高晉刻意在「你」字上頓了頓,文德子會意,然後接過燉鴿子且揮退了身後的小太監,隨高晉邁進基宏殿。
「你們都下去吧。」高晉揮退了殿裡所有的宮女,很有做賊心虛的感覺。不過,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文德子放下燉鴿子,這才把袖子裡窩了老半天的信鴿掏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皇上,灰戈回來了。」
高晉:「……」
被賜名為「灰戈」的信鴿就是給白水送信的那隻鴿子,由於缺氧地有點久,此時一放上桌案,除了會翻兩下白眼之外,就只能一動不動地癱著,半晌,還抽了抽鴿子腿。
文德子:「……」
高晉滿頭黑線地哀悼了一下灰戈,沉了口氣,這是被文德子弄死的第二隻比較有靈性的鴿子。
第一隻叫「黑河」的,二十五年前被文德子當成大補給燉了。
「皇上,奴才該死!請皇上饒命!」文德子撲通一聲跪下,面色緊張。
「罷了,你起來吧。」高晉嘆了口氣,「看來朕,這輩子是沒福分好好養鴿子了。」
文德子起身,用兩隻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高晉,取下灰戈腳上的信筒,倒出了一地碎紙片。
高晉:「……」這是蝦米意思?要抗旨?忘恩負義?
基宏殿瞬間一陣寂靜。
良久。
文德子俯身一片接著一片撿起地上的碎紙片,然後一小片一小片地拼好,發現總共九個字加上標點符號原本應該一共十張小碎片的紙條,眼下唯獨只有護太子仨字的小碎片沒有被規格地分開撕。
這是接旨了?高晉這樣理解。嗯,應該沒錯。只是,如此大費周章地撕紙條,是不是想太多了?
這時候,基宏殿的門忽然被人推了開來,只見下了朝壓根沒出宮的宋禾卿走了進來。
由於基宏殿的門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