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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瞬間,就很快地移開視線,走進亭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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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澤竟然公然地說那樣無恥下流的話,何止言不禁面色鐵青,卻見他們正討論的楚松落卻面無表情,彷彿注意到他的視線,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冰冷得彷彿萬古凍結的寒冬。一種難以言說的孤獨感與壓迫之感使得他幾乎忘記了呼吸。
某種激盪的感情使他有一瞬失神,再看一眼,楚松落卻已經移開了視線,彷彿一個普普通通的下人一般,不再有那種氣勢。
——如刀入鞘。
那是何止言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眼神。
第37章 抖埃斯與抖埃姆
楚松落遇到了最難處理的一種狀況——
何止言跟他撞人設了。
高冷冰山禁慾系,除了他自己隱藏設定的皇子身份,何止言跟他在明面上的地位都是一樣的——貴族公子哥的心頭好。
這個世界的劇情就要開始正常運轉,楚松落積蓄了很久的力量也到了運轉的時候。南方是權貴的老巢,田池布千里,私兵成陣盤踞守衛;洛京裡當權者則嚴厲打擊原本的北方士族,用刑苛酷,導致手中有權的北方門閥已經所剩無幾。官話尚且沒有改,於是朝廷上下盡是南方口音的洛音。這種情況下,想要成功反亂,看起來是十分困難的——
只是南方的門閥們剛剛到了北邊,就開始驕奢淫逸,攀比不休,乃至僕婢著絲綢麗服,蠟燭炊飯,飴糖刷鍋。然而冬日已到,卻罕有開糧倉布粥救濟窮苦百姓者。
再加上,原本這小說裡記載,今年冬天,將有一場百年不遇的大雪。雪在楚地,積雪深盈五尺,棚戶被壓得塌陷、天氣寒冷、牲畜死亡、走失凍死者不計其數。何止言的雙親就是被壓在這樣的一場大雪裡,將他逼入悲慟的絕境——也就是這樣的絕境裡,任性妄為的小少爺裴溫帶他千里回鄉,挖出了父母的遺體,又用默默無言的陪伴安慰了他,從而攫取了這朵高嶺之花的心。
雪災是個好時機。
楚松落手裡已經透過後來撫養教育他的將軍王弼接過了一支隱秘的軍事力量,多年養精蓄銳之下,不僅沒有喪失銳氣,反而更加強大。趁著南方的外軍被雪災所困無法馳援,他將發動軍隊圍城,透過軍事政變首先掌握朝政上的權力更替,將這些年暗中保護收攏的前朝大臣再次放回朝中;然後再令埋伏在裴將軍身邊的舞姬實施暗殺,從而將裴溫捧上裴家家主的位置,內外兼施力,以便於士族“請”他這個正統的皇子還於皇位。
到時洛京裡的南方權貴就都會變成人質,他們圈養的私兵也將被編制起來,局勢就會初步穩定下來。
畢竟忠誠只是文人的意淫——對於平民百姓來說,誰提供口糧,就能擁有大家的擁戴;對於權貴來說,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能同意合作。
何止言用於當裴溫的殼實在太可惜了——楚松落仔細地觀察了他好幾年得出了這個結論。他有著平民出身的人幾乎不可能擁有的、非同一般的政治嗅覺,也有著敏銳的眼光和謀略。他本計劃把性格輕浮的裴澤作為跳板,以求獲得更高層次人物——比如裴將軍的垂青,從而能作為一個真正的幕僚活躍在朝堂的陰影裡,卻沒想到裴澤看中的不只是他的才華,更是他的相貌。
一步錯,步步錯。今天這個仙鶴亭詩社,原本將是他最為卑微的時刻。
這一群日日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兒懂些什麼呢?
何止言原以為作個詩社,頂多多飲幾杯酒,糊弄幾句粉飾安逸的詩便罷了,卻未想到這些人盡念些淫詞豔曲。何止言應接不暇,也不願念這些羞恥的詞曲,一輪到他,就只喝罰酒。幾個公子哥兒一肚子壞水兒,給他灌不同的酒,酒裡還下了藥。他醉倒在地上任人拿鞋尖踢臉卻不得反抗,醜態百出卻不得疏解,幾人的恥笑像噩夢一樣。
唯有裴溫一點好心,佯作不耐煩叫了散席,卻被裴澤看出了心思——
才高氣傲的、灼熱如火的何止言像一個貨物一樣被裴澤轉手送給裴溫。
不過,如今楚松落在了,一切就會不一樣。
眼見客人都到了,裴澤也就進了亭子,帶著一臉油膩的笑容,假模假式地說兩句迎合時令的季語做開場。於是來這兒玩樂的幾人——桓行己、謝守、顧泉、裴澤、裴溫,都談笑著定下了行酒的規矩——不論詩詞曲,只要意蘊相稱,皆可向下接。
裴澤立刻就笑著拱手起來道,“我打生下來就沒吞過半滴墨水兒,不敢參加這種雅事兒,不過剛好我這門客在——不是我自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