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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吞進了肚,連帶著旁邊的小菜也吃了不少,待他擱了碗筷,一旁早等的不耐煩的少年人才邁步上前。
剛要說話,白嘉卻突然開口說道:“幾位少爺,該回去歇息了,別讓齋長瞧見了挨板子,再說”,他往齋舍內掃了一圈,提醒道:“別擾了他人”
“……”,好想揍人。
把人打發走後,白嘉收拾好了書案,也回房午睡了,卻不想,剛躺下不多久,就有人過來尋他。
“你去瞧瞧你家少爺,太吵人了”,來人是玖號房的,應是個平民子弟,剛從塌上爬起來,眼還惺忪著。
不過一日,白嘉已然瞧出,這玖號房的,都是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呆子,能擾得他們親自上門,定是不尋常。
白嘉也不耽擱,越過人就跑了,但見高高拱起的被褥翻動的厲害,帶的臥榻嘎吱作響,不時還有哼唧聲傳來,他忙掀了被子,把扭著的人翻正了過來:“這是怎得了?”
“癢!”,龐祝一臉要哭不哭,手不停往身上抓。
順著撩起的裡衣,就見原本白皙的面板上不知怎的起了層紅色的小疙瘩,密密麻麻的遍佈整個後背,肚腹處也有一片,因著順手,已經撓出了血道子,這是過敏,在這叫起蘚。
“你吃蝦了”,龐祝對蝦過敏,這事兒在他確定要跟著來書院的幾天,錢兒和錠子見天的跟他嘮叨,所以,一瞧見那些成片的疙瘩,白嘉心下一咯噔。
龐祝癢的難受,又委屈,帶著哭腔說道:“我沒有!”
白嘉捉了他的手,不讓他撓,自己騰了手給他順著,心裡已有了數,就說宴無好宴,那幾個哪有這等好心,這事怪他,沒留心,只以為每日問過廚娘菜色就不會出事,卻忘了提防人心。
龐祝舒服了,哼哼著平息了下來。
白嘉抱著人,分身乏術,看了眼屋內,只剛去尋他的那個小少年仍未上塌,拿著本書似要溫習,忙道:“這位小哥,能麻煩去請一下大夫麼?我家少爺似乎是起蘚子了”
那少年雖似不願,但終究在白嘉灼灼的視線下起身出去了,不大會兒功夫領來個人,卻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慈眉善目的。
那婦人上前端祥了片刻,又問了話,才道:“無多大事,好生休養兩天自當痊癒,可就是要盯緊了他,別讓他亂撓,仔細日後留疤就不好了”,說完又給拿了個藥瓶出來:“這是外敷藥,一日兩次,敷藥期間,飲食需清淡”
白嘉一一記下並當即給龐祝用了藥,那藥是膏狀的,帶著點淡綠,裡頭應該含了薄荷,聞著有股子清涼味,小胖子扭了扭,把頭一埋,當下就睡了。
早春天冷,白嘉掖了掖了被子防著漏風,懷裡的人卻沒敢放下,這膏藥都在背上敷著,一躺就完了。
等他結結實實的抱著人靠坐好後,抬頭就見那老婦人早已不見,於是他便衝坐在斜對過的小少年打聽:“書院的大夫都不收診金麼?”
那小少年瞧了瞧白嘉懷裡那一大坨,臉不似先前那般板了,也難得回了話:“那是山長夫人,學子們都管她叫秦大娘,最是和善,你不必討問診金之事,大娘行的都是義診”
白嘉瞭然的點了點頭,又問:“這位小哥怎地稱呼”,這個齋舍是刑管事使了銀子新調的,據打聽,裡頭沒有那仗勢欺人的,只年歲稍小了些。
那小少年翻過一頁書,並不抬頭,只說:“我姓王”,頓了頓,又說“莫在打擾我看書了”
嘖!性子可真夠悶的,白嘉也不惱,摟著手裡肉肉的散發著熱乎氣兒的一團,眯起了眼。
因著身子不爽利,白嘉去齋長那替龐祝告了假,這本是尋常事,那齋長卻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說了些酸話,要不是親見著山長夫人過來瞧了診,這人怕是要扒了衣物看清了才罷休。
白嘉不解,猜想著,難不成刑管事調齋舍的時候把這人惹惱了,亦或是銀子使的不夠?直到不久後,他們被迫離開書院時才知曉,原來只因龐祝課業不好,不得這人喜歡而已。
齋舍內,龐祝正在發呆,白嘉搬了把椅子到床頭,又從書案上取了本書遞過去:“閒著也閒著,看會兒書吧”
龐祝裹著被子一骨碌滾進了裡側:“我再睡會兒”
“睡了一下午了,起來”,白嘉連拖帶拽的把人挖了出來,把書塞了過去:“小考不過,不僅要挨罰怕是連飯都用不上了”
書院一般是一月三小考,三月一大考,若小考一次未過,減下月三分之一份例,撻十,若小考二次未過,再減下月三分之一份例,撻二十,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