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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祝眨巴著眼,瞧著籤身上的四個小字:九歸除法,再瞧瞧教事手裡的戒尺,猶豫半晌,乖乖伸出了手。
教事鬍子抖了抖:“……”
書僮的日常便是照顧學子起居以及督促他們勤學,其中有一項是打掃齋舍。離了龐宅,白嘉二世祖的性子,開始死灰復燃,他坐在龐祝的床榻上,瞧著身邊忙進忙出灑掃的少年人,端著手就是不動。
不巧,他這副樣子卻被巡視的齋長瞧見了,厲聲喝道:“你是哪家的書僮,怎生如此憊懶”
白嘉也不跟這人頂撞,隨口扯了個謊:“剛撞了腳,坐了緩緩”,就起了身。
那方青掃了眼臥榻,眼露鄙夷之色:“一個腸滿腦肥一個拈輕怕重,倒真是倆主僕”
他這一嗓子不小,屋裡幾人紛紛瞧了過來,白嘉就那麼聽著,也不說啥,但見人走後,又找地兒歇著去了,這次他留了心,手裡拿著掃把裝樣子,眼睛也盯著門外,他其實是想跟其他幾個套個近乎的,也不知是不是昨兒立威太過,他一靠近人就躲了。
晌午時分,放課,龐祝是腫著手回來的。
“考的啥?”,白嘉掏了藥給他抹上,他那箱籠裡,這種巴掌大的小瓷瓶,錠子足足給塞了十個。
龐祝臉皺出了十八道褶子:“九歸除法”
白嘉:“……”,年後那幾天,樓裡見天都是背書聲,這九歸除法,他聽了不下有二十回,都快能倒背了,這背書的正主兒倒好,感情都沒過腦子。
“白嘉,今兒能吃小灶麼?”,龐祝對著手吹了吹,一臉期盼道。
白嘉定定的瞅了他兩眼:“誰做?”
院裡的廚娘做的是大鍋飯,菜色不佳,就有那伶俐的書僮借了灶頭,單獨吃小灶,以前錢兒就經常燉肉食,但白嘉卻是不成的,他連起灶點火都不成,況且他也不樂意。
“……”,龐祝癟了癟嘴,他想錢兒了。
學子們一日有三課,早上一課,是識字講史,正午用食小憩,下午有兩課,一是算學,一是書法,從寅時起到申時終。這一天中,能讓龐祝順溜兒過的就是書法,他那一手字據說是刑管事手把手帶著寫出來的,白嘉瞧過,確實不錯,比他那一□□爬強了許多。
10
龐祝性子面好欺負,但並不表示他就沒脾氣,就如眼下,他正努力衝白嘉瞪眼。
“不吃是吧”,白嘉取了筷子自顧夾菜:“待會兒餓了,可別來找我”,他雖已用過,但再吃上一份也是完全無礙的,自打來了這,他這胃就越發像個無底洞,倒再多東西也似填不滿。
龐祝不瞪眼了,眉毛一耷拉,臉就整個垮了下來,可憐兮兮的,白嘉心裡暗笑,左右無事,逗逗小胖子還是蠻能打發時間的,也不知是不是處的長了,原先只任他逗趣的人,已有膽子跟他鬧了。
此時正值飯點,玖號齋舍內的其他三人卻已準備上塌小憩,只有龐祝和他的書僮還在書案旁對坐著,屋內的飯菜味還未散去,對於吃飽了的,聞著並不好受,所以當有外人過來竄門時,那三人雖不多說,但臉色明顯不好。
白嘉都瞧在眼裡,卻並不多言,他把視線轉開,望向那幾個不請自入的熟人。這還是年後戲耍過他們一回後,頭一次見,其中有兩人應是和他們同一個院的,但之前並沒見著,書僮倒是在廚房碰過面,卻並不熟絡,就是點個頭完事的那種。這次一行人來了四個,少了蘇應天,聽說是提早入了太學,想來以後是不大會來尋事了,這倒是個好現象。
“元寶,怎的皺巴著臉,是哪個欺負你了不成,說與哥哥們聽聽”,說話的是方習文,這人是個愛出頭的。
龐祝卻恍若未聞,只嗅了嗅鼻子,然後眼珠子就定在書僮拎著的食盒上,挪不開了。
見狀,方習文給那書僮遞了個眼色,然後又衝白嘉瞟了一眼:“你這個一瞧就是手腳不利索的,跟錢兒和錠子沒法比,哥幾個想著你定是吃不好的,這不就讓平安現燒了碗肉給你送來”,完了還不忘自誇道:“還是哥哥待你好吧”
食盒開啟,裡頭是一碗四喜丸子,個個有拳頭般大,龐祝當即就拿起了筷子,眼巴巴的,就差流口水了,白嘉也不攔他,有的吃不吃,那叫傻,至於那些擠兌他的話,看在今兒這頓肉上,他只當沒聽見。
龐祝吃肉很專心,基本整個心思都掉裡面了,不管誰來跟他說話,都是聽不見的,那幾人應是知曉這點,就在旁幹看著,不時也往白嘉那掃幾眼,一臉不善,白嘉只做沒瞧見,專心給人添菜。
就著飯,龐祝把四個肉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