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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門口時,事情也被他捋了個七七八八。
“老爺和少爺被直接押去了縣衙,刑管事也才剛走”,今日龐家老宅的門房是個老頭,一見來的三人,就小跑著過來了:“你們趕快些,興許還能追上”
“謝謝丁伯!”,錢兒和錠子打了聲招呼就又鑽回了車廂裡。
白嘉跳到車轅上坐好,手裡的馬鞭剛舉起,就從門裡頭衝出一人來:“銀子,贖,贖人”
來人是龐家的傻大個,順子,就見他手裡攥著包銀子,一個勁的往白嘉跟前湊。
錢兒和錠子從車裡頭探出腦袋,喊道:“順子哥,這是你以後娶媳婦用的,快快拿回去”,他們臨出門前,也是備了銀兩的,哪用的著花他的。
“救,救人”,順子傻是傻了點,可也犟,似乎他那銀子送不出去他就這麼站著,這傻子就貼在車轅上,馬車走是能走,就是會把人颳倒。
一旁的丁伯嘆息一聲,道:“白小子,你接了吧,要不然這傻大個能跟你死磕到底”
白嘉也覺得這麼幹杵著也不是個事,就依言接了,銀子入手沉甸甸的,少說能有五十兩,想來也是攢了好久的,“順子,謝了!”,他拍拍順子的肩,換來對方一個傻笑。
鞭子一甩,‘啪’的一聲,馬車疾馳而去,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影。
丁伯掃了眼還在坤著脖子傻瞧得順子,又看了看身後半開的大門,喃喃道:“一個個的,還不如個傻子哩”
因著先前耽誤了些功夫,三人到底沒追上刑管事,白嘉他們到的時候,衙門口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錢兒和錠子被堵在外頭,連大門都摸不著,急得團團轉:“這許多人,擠也擠不得,可怎麼辦?”
白嘉比劃了下縣衙的圍牆,斟酌著該使幾分力,然後把錢兒和錠子招到一旁,一手夾一個,躍上了高牆,裡頭依舊人滿為患,不過卻也不妨礙聽審,因為,那公堂被擺在了院中。
錢兒和錠子還來不及驚訝,就見被圈做了公堂的那處跪著兩人,臉都白了:“是老爺和少爺”
龐家父子此時有些狼狽,頭髮散著,衣裳也甚是凌亂,白嘉眯了眯眼,他從胖子身上聞到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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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堂上坐著個緋色官服的虯髯男人,身前的補子是頭豹子,白嘉雖認不得是幾品,也知這應是個武官,而眾所周知,縣令都是文官當職,是以,那頭帶烏紗著青色官服,坐於下首之人,才是上粼縣的一縣之長,再看院中那些甲冑大刀的京兵,想來,今日審案的必是巡察使無疑。
三人剛上牆頭,就見一衙役牽來只野狗,另一衙役拎出一刀肉,那狗瘦骨嶙峋的,聞著肉味就撲了上去,院中寂靜無聲,那麼多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野狗三咬兩咽的把肉囫圇吞了下去。
錢兒小聲嘀咕:“這是幹啥?”,同時轉頭看向身側,錠子亦然,不知從何時起,白嘉儼然成了幾人的主心骨。
白嘉並未多話,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兩人接著往下看,錢兒和錠子沒疑惑多久,就在下一刻,那狗慘叫一聲,踉蹌了兩下一頭栽到地上,全身抽搐,嘴裡開始溢位黑血。
圍觀人群‘哄’的一下炸了鍋:“那肉有毒!”
錢兒和錠子也被嚇了一跳,身子晃了晃,險些從牆頭倒栽下去,幸好白嘉手快,扶住了。
仵作立時上前,沾了血嗅聞一番,便躬身回道:“稟大人,此狗所中之毒,腥中帶酸臭,與那九名死者別無二致,是誤食毒寡婦所致”
毒寡婦,是種灌木,其根如瘤,中有黃色膏汁,加水稀釋少量敷之能治療皮癬,入口則毒如□□,長於懸崖峭壁,甚少見之。
話落,人群嘈雜更勝,有人罵道:““真是黑了心肝了,九條人命啊,就這麼沒了,真該拖出去砍了”
在公堂一角,有蓋了白布的屍體並排躺著,不多不少正好九具,周圍有官兵把守,那死者的家屬俱都在場,此時,嚎啕的更加厲害,嘴裡罵罵咧咧的沒一句能聽的。
期間還有人起鬨:“虧得發現的早,要是晚上幾日,還不定死多少人哩”
“我前天還在他家鋪子稱了兩斤臘肉,幸好未捨得吃,只可惜了我那使出去的銅板”
龐家在縣裡有家鋪子,賣的都是乾貨,也有肉食,多是醃漬過的臘腸鹹肉。在場之人,兜裡但凡有幾個銅板,哪個沒光顧過龐家的鋪子,此時說來無一不感到後怕。
其中,有攪屎棍鬧道:“這事不能這麼善了,咱們得討個說法去”
“對對對,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