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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真的來殺他一手教大的外甥了!
饒是才與林沫相識幾天的梅珏都有些不可思議,然而過後壓上來的,便是國仇家恨同自己的前程了。
“兄弟們,給我殺——”好賴他還記得這人身份特殊,上頭囑咐了,像他這樣的名聲顯赫的,就算真叛變了,只要他自己想藏著掖著,就不要大舌頭給爆出來,平白增添恐慌。然而幾番較量之下,無論是自己的身手還是兩隻隊伍的衝撞,他們都明顯落了下頭。
要是馬大人還在就好了。梅珏一咬牙,這和前幾天的糧倉突襲可不一樣。林沫又沒住在荒山野外,巡城兵一會兒就能到——其實說白了,他心裡也有一絲狐疑,這幾日,他雖然守在林家外頭,自認為能做到滴水不漏,可是從對手的角度看,這麼大張旗鼓地殺過來,同派一兩個頂尖高手來刺殺,效果卻差不離,為何白時越要選擇這種極容易被援軍破壞的暗殺方式?
“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擅闖靖遠侯府邸!”梅珏已經被打得狼狽不堪滿地打滾時,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誒喲,來了啊。”白時越立刻就放下了梅珏,長槍直掃馬恪江。
“將軍小心!”梅珏大喝了一聲,欲助他一臂之力,然而白時越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一個“雁回”又把他掃翻在地,還不耽擱他與馬恪江見招拆招,槍花子翻騰得凌厲又詭譎,一身銀甲在身,也不妨礙他動作靈敏乖張,饒是馬恪江同梅珏雙人合力,也沒能攔得住他。
“當日裡我們還不信他的本事,暗暗以為是靖遠侯同容大人偷偷放走了他,還真是羞愧死了!”梅珏心裡惱怒,甩出幾個劍花來,欲再度衝上去賣個破綻,好讓馬恪江趁機得手,然而沒等他緊身,後頸處便是一痛,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小梅,小梅,醒醒。”等梅珏醒過來,已經被蒙上了眼睛,拖在牛車上,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能憑聲音辨別出馬恪江,心裡一陣發緊,“馬將軍,靖遠侯——”
“我等護主不力,靖遠侯倒是無妨,來幫忙的呂小將軍卻是被這賊子給抓住了!”馬恪江憤恨道。
“什麼?!”
這京裡頭只有一個呂小將軍,便是秦王妃的親弟弟呂沾衣。本來呂家也是赫赫將門,然而子孫卻不大爭氣,幸好女兒嫁的好。秦王妃的好生養完全是遺傳了她父母的,親兄弟足有十人,唯有最小的呂沾衣是她待字閨中時親手教養過,自然與別人不同。本來這呂小將軍文不成武不就,在家裡鬧鬧,將來買個官也罷了。只是自打秦王確定了要當太子,呂將軍也不好說秦王妃養過的胞弟這麼不爭氣。好賴託了老戰友的面子,給弄進了奮武軍,日日巡城罷了。
豈料這回運氣不好,他也是想爭功,聽說了這邊竟然出現了類似銀甲軍的叛軍,不顧別人阻攔同自己的斤兩就帶著人衝了過來,被且戰且退的白時越抓了個正著,馬恪江本來就奮力追著,看到這情況哪能容忍?更是一心要攔下白時越來。可是白時越手上多了個人質,哪裡還願意與他周旋,最後,竟是乾脆不逃了,反過來把馬恪江的這群人俘虜了個乾淨。
“小几百個人的打鬥,就跟小孩兒玩鬧似的,隨時就有變化,你們也是羽林軍的人了,都不讀兵書的嗎?”馬恪江聽著白時越的嘲弄,真是恨不得立時死了才好。
“這裡是哪裡?”梅珏也反應過來。
“不知道啊,得想個法子出去才好。”馬恪江也知道,太子爺的小舅子想來救人,結果和他們一起被俘虜了,怎麼看出去日子都不會好過,然而,不出去也是不行的。
正想著,忽然眼前的黑布被一把撕開,乍一見火光,眼睛刺痛得幾乎睜不開,好不容易適應了,卻正好對上白時越的臉。
“你這賊子——”他剛想罵,卻被白時越冷笑著打斷:“有用麼?你是不知道,秦王殿下已經被王鏞給捆了,哄著他手底下的人玩呢,衛駙馬又不在天津衛。我倒是想知道天津那頭怎麼著。又不是我捆的,瞪我做什麼?擱我我還不捆呢!沒聽人在罵秦王好大喜功,冤殺忠臣?”
梅珏啞著聲音詛咒:“白時越,你不得好死!”
他曾十分地敬仰這位白將軍,比敬仰戰神吳廉水還甚。只覺得他雖然放浪形骸,視規矩於無物,然而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這般,肆意妄為,有無愧於天地。可現在呢?是生生地被潑了一盆糞水在頭上。
“呵呵。你幾歲了?罵幾句,撐個口頭痛快,就這麼高興?”白時越拍了拍他的腦袋,“我不得好死之前,你能有活路?”他站了起來,對身邊的銀甲軍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