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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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到學生聽他的助教課有點吃力,儘管他已經熬夜備課,也儘量將詞句用得平順,背得滑溜,但他天生沒有什麼表達欲,導致表達能力一直踟躕不前。
“沒事,如果這是你的母語,你早就完敗他們一萬次了。”陳峻依然頗為燦爛,看他囫圇吞棗,又給他點了兩個海膽壽司。“要客觀看到差距,但也不要太放心上。我以前覺得口音很重要,後來覺得口音也好、語法也罷,一切都服務於交流,只要能達到交流的目的,傳遞有效資訊,目的就達到了。”
華朝達提出想看看陳峻他們學院,兩人飯後就將車泊在環境工程學院門口。陳峻帶著華朝達參觀了一通,又指著那些穿得像宇航員的工作人員,向華朝達一一解釋。看得出陳峻對自己學院感情頗深,和每一個迎面碰上的人打招呼,大大方方和同學Hi Five(擊掌),說得出走廊裡每一幅壁畫出自哪個教授之手,而那個教授對學校又有怎樣的貢獻。
陳峻說話的時候,語速中速偏快,思維很流程,而他嗓音裡那些帶有磁性的小小粒子反覆碰撞,再順滑地進入耳道。華朝達非常迷戀這個時候的陳峻,他覺得這樣的陳峻周身都有著炫目的光彩,而這些光暈並沒有因為自己和陳峻的熟絡而散去,反而更加持久地誘惑著他,如沙漠中的旅人渴水,如黑暗裡的蟲蛾渴光。
很久以後華朝達明白過來,當時自己對陳峻的迷戀是對內心潛在的愛而不得的惋惜,也是對他下意識認為無法擁有的人生的憑悼。
回到車上,華朝達看四下無人,直接將陳峻按在駕駛座上親吻。他內心焦灼而行為魯莽,而這一切又都被陳峻看在眼裡,也被陳峻以自己的方式珍惜著。
兩人下午約好在北區參觀各個平時不曾涉足的學院。華朝達不想顯得太沒定力,拒絕了陳峻“去Super Studio”的邀請,整理了一下兩人的衣服,拉上陳峻去看藝術學院。
學校的Fine Arts和音樂學院緊挨在一起,處於北區非常偏僻的西北處。Fine Arts學院臨湖,四周草木蔥蘢,浮光迷眼,愜意悠閒,華朝達之前從沒有來過,一路逛著,不禁感嘆學校的漂亮和有錢程度。音樂學院在學校地勢最高點,是一棟3層樓的建築,教室和辦公室都分佈在二、三樓,一樓有二十餘間練習室和一個400人規模的小音樂廳。因為週末的緣故,音樂廳裡稀稀拉拉有不到十個學生在排練,偶爾一兩句練聲,又間或聽到琴響,顯得十分青春動人。
“都是本科生吧。”華朝達輕輕合上音樂廳的門,問。
“藝術專業的話,研究生的時間安排也差不多啊。”陳峻笑,他看出華朝達的落寞,於是拍拍肩膀,“沒關係的,我的青春歲月也是在實驗室過的。”
“……”華朝達瞥了陳峻一眼,見他笑得童叟無欺,頓感氣結。隔了一會兒,又問,“陳峻,你學過樂器嗎?”
“沒考過級的鋼琴算嗎?”陳峻想想,又補充,“沒什麼天分,又不肯練習,只會一點。”
“我們去練習室試試?”華朝達想起那一排密密麻麻的房間。
“好啊。”陳峻笑,“不過真的只會一點,不是謙虛,你得有心理準備。”
琴房朝南面出口,每一間都大約15平米左右,一般大小,裡面放的多是不易搬動的大型樂器。華朝達找了一間放有鋼琴的教室,推門讓陳峻進去。
“我什麼都不會,來聽聽你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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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門鎖,門無法合上。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華朝達抱手站著,等陳峻彈琴。
前幾個小節響完,華朝達才發現,陳峻的“只會一點點”,確實不是謙虛,準確的說,連這“一點點”都彈不利索。
陳峻彈的是《洋娃娃與小熊跳舞》。
“……”,華朝達沉默了一會兒,“陳峻,你是開我玩笑嗎?”
“不是說了只會一點嗎?”陳峻停下,將手指放在鍵盤上。他的手倒是很好看,指節清楚、指腹飽滿,手指修長,蒼白中泛著一點紅,讓華朝達移不開眼。陳峻想了片刻,笑道,“要不,彈個別的?”
於是這次,他彈了《綠袖子》。
這本身一支魯特琴曲,後來多被人用吉他演奏。非常簡單的旋律,入門級別的難度卻有著經久不衰的傳唱度,換做鋼琴也並無違和感。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不熟悉,陳峻手指有些生硬,把一首娓娓道來的愛情哀歌彈得猶如五歲孩童學琴,毫無質感可言,只留下零零散散幾個音符,尚還說得上勉強可以連貫起來,嘴上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