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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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援你。”華朝達想了想,為顯出誠意,又補充,“換崗期間我養你。”
“哈,”陳峻又樂了,“那就謝謝金主了。”
“不客氣。”華朝達頗有些自得,仰面躺著,極沒有原則地喃喃自語,“你就是不打算工作了我也養著。你幹什麼我都支援。”
“那你呢?就這個工作走到黑了?”
“除了這個啥也不會啊。現在入了門,覺得自己能幹好,反正我沒什麼興趣愛好,沒什麼特別要追求的。這個我能幹,掙錢也不算少,我幹著這個,你就可以想幹啥幹啥……”,華朝達突然想起點什麼,把手伸到陳峻頭底下,抓住了陳峻的手,信誓旦旦,“不過,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會兌現的。”
“什麼?”陳峻一時糊塗。
“等兌現了,你會知道的。”華朝達又賣起了關子。他想到自己對陳峻的承諾,滿心歡喜。
遠處風車悠悠轉著,成百上千,排列成陣,極目之處根本沒用盡頭,莫名讓人覺得壯觀。大風起時,葉片隨著轉動,華朝達覺得自己心裡也輕輕顫著,跟著轉著,速度輕緩,節奏舒適。他睜開眼,見天上南遷的鳥兒人字排開,成群結隊,偶有掉隊的鳥兒極力拼飛。耳畔響著不成曲調的旋律,是陳峻在輕輕哼唱。
兩個大男人,都不是矯情肉麻的人。華朝達固然有千言萬語,陳峻又何嘗沒有?然而兩人都沒有說,那些關於這片土地、這些山川和河流的情感,那些壯懷激烈,那些抱負遠大,和那些……無法放下的彼此。兩人都已近而立之年,不比二十郎當的小夥子,可以輕浮地重複著似是而非的感情。然而華朝達仍然踟躕著,他覺得心底有些躁動,那些他一直欠著陳峻的話,那些他可以寫在書信裡卻永遠也無法寄出的言語,他覺得自己應該說出來,他覺得陳峻應該知道,他覺得陳峻值得被這麼對待。他被這股躁動壓抑得不能自己,於是翻身起來,俯視著陳峻。
“陳峻。”華朝達努力平息了一下呼吸,控制著心跳的速度。他想起從芝加哥回學校的路上,陳峻那句低緩而堅定的話,眼眶微溼,“我,我……”
“怎麼了?”陳峻睜開眼,見華朝達憋紅了臉,有些詫異。
“我愛你。”華朝達低頭,吻了陳峻的額頭,他有些憋不住眼淚,彷彿這也是他欠著陳峻的,彷彿這是所有的日日夜夜裡唯一的聲音,彷彿今時今日,他終於又有了資格傾吐,“一直以來,一直。”
“我一直知道。”陳峻將他攬入懷中。這一瞬間陳峻完全釋然了,那些曾經痛苦的等待,那些因為太明白而心甘情願的妥協,那些反覆質問過自己的苦澀,終於成果而甘。
那天風很大,草原的顏色瑰麗,而太陽夕照時更是美得無以復加。陳峻一直擁著華朝達,這一切都太自然,然而他們都認可從這一刻起,這份關係已經截然不同。
(二十五)
在內蒙待了五天,兩人看候鳥,吃烤肉,參觀電站,滑沙,騎馬,烤全羊,一樣沒落下。生活節奏基本一致,兩個人已經非常有默契,一同遊玩日日相對也從未覺得枯燥。
“還習慣嗎?馬鞍太硬。”陳峻支開了牽馬的人,和華朝達一人一騎,慢慢在草原上溜達。
“不太習慣……”,華朝達努力控制著馬上的平衡,“你學過騎馬?”
“沒。”陳峻笑笑,摸著鬃毛。
“那你就敢把人支開?”華朝達猛然抬頭,憤憤。
“沒事兒,慢慢走,並轡數寒星……看夕陽嘛。”陳峻樂呵。他的馬打了個響鼻,然後靠近了華朝達騎的那匹。
“……”華朝達無奈,索性不再試圖控制馬,把手伸給陳峻握著。
夕陽西下,草原的顏色分外豔麗,一團團一簇簇直如油畫。陳峻摩挲著華朝達的手,很是愜意。“等來日換個工作,沒這麼忙了,就死命在生活情趣上折騰。”
“呵呵。”華朝達倒不是笑,他想到自己見過的那些做環境工程的人,忍不住放了個嘲諷。
“怎麼?”陳峻捏了捏他的手,“不信?”
“談何容易啊。”華朝達老氣橫秋,“在國內搞環境不是特別容易,拿我見過的給你說吧——首先估計你不會去NGO(非政府組織),那裡面沒啥做工程的,大多是搞宣傳搞活動拉贊助之類,感覺裡面的人科班出身的不多,好多都是搞公共關係的。大一點的環保NGO還會贊助學校或者自己養一些生態學家和統計學家,搞一些生態研究,我覺得你是做實業的,估計志不在此吧?”
“嗯,繼續。”陳峻饒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