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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更深的含義,宗教生活告訴我們說物欺騙了我們,它們不會長久。但是相反,對時間的追尋才欺騙了我們。
所以,這些物只應在一種意義上(而且主要是在基督教意義上)才在我們看來是受詛咒的。在它們對我們意味著我們無法長久的意義上,它們才是受詛咒的。但是人的內心生活與物完全密切相關。
這部著作的三個部分是用來描述內心生活的,內心生活與我們毀滅的世界相連、與這個世界受詛咒的方面相連,在這個範圍內,人類進行破壞或只有在毀滅他們擁有的資源的條件下才進行建設。
在第一部分,我描寫了要求消耗的巨大活動,也就是在某個形式下對我們不能積累的所有資源的毀滅。普通來看,這種消耗涉及到人的一切內心生活,這一點包含在我剛剛為這種生活所下的定義之中。但是,當我談到消耗的時候,首先考慮的是被消耗物,它們與不同形式的內心生活毫不相干,而消耗與這些不同形式的內心生活相關。只有在這種條件下,我才能從整體上觸及消耗及要求被消耗的活動。無疑,我應該在這個活動與我們從人的內心生活中得來的經驗的關係之中闡釋這個活動,這種經驗,一般來講,使我們情願物作為物毀滅,也就是說否定物的功用,不再把它們看成有用的財產,並將它們置於某個角度下,在這個角度下,我們在它們身上只能看到自行消耗的資源。*這種普遍經驗顯然無法窮盡內心生活特別是真正的物慾所建立的一種內心生活的諸多特點。這個慾望並非全都可以約簡為摧毀這些物的慾望。至少這裡涉及的毀滅看起來經常是清晰可見的,有必要單獨加以討論。性慾尤其如此。
*巴塔耶的未完成註釋:再次補充第一卷的事實,我在第一卷中曾經考察這個問題,我堅持這個運動對從總體上加以考慮的有用活動的一種影響。這種活動如果沒有與對產品的總體性算計決裂,就是不可理解的,產品的總體性應該大部分在贈禮的形式下產生。這使我……
色情從根本上來看,是內心生活的特徵之一。我們之所以會弄錯,原因在於它將我們不斷地引向外部,引向作為身體和情人的這些物件,如果我們深入到我們得以透過表面的、外在的方式對抗外部生活的這種生活的最隱秘之處,難道我們至少不會想起情郎或情婦的某種形象?這個錯誤比表面看來的更加嚴重。從原則上來看,人類得自色情的內心經驗是膚淺的,之所以如此,是出於自願(無疑,大部分人有理由願意這樣,因為他們出於意識,只能徒然地堅持),相反,如果我們堅決地、有意識地深入這個無限變幻的領域即一個人的內心可能性,那麼我們要追尋的就不僅僅是愛人的神聖形象,而是情人及其秘密裸體的人性真實。我們甚至要追尋最低階之處的羞恥表現,人類在此處解放自身並出賣自身。我並不是想說,一個妓女的生活本身有多麼深刻,而是這種生活增加了從非個人角度得到考察的外部生活的深不可測。
我們的內心生活是無法被限制的,即使我們勉為其難,因為我們為更好地把握這種生活,選擇了一個物件,這個物件無疑是思想的普遍物件,但像上帝一樣,不過是一個思想的物件。當上帝的物件也在外面,當上帝迴避自身,當我們應該把他擁入我們懷中,虔信者所指出的他的貧乏,不過是我們的貧乏的尺度。同樣,一種虔誠生活的可能性不過是一個虔信者的可能性的尺度。的確,在色情生活方面,有或貧或富的物件,而且在某種意義上,他的貧窮或富有依賴一種既定的、外在於我們的生活。但是我們所選擇的物件的豐富性只是依賴這些物件對色情生活的一種接受程度,如果這個程度本身依賴一種包含年齡、容貌甚至常常包含物質生活條件的完全外在的現實,那麼我們最終只能看到,只有懶惰和對遊戲的恐懼才通常是偏好所謂精神生活的根源。那些被他們的財富引向宗教生活的可能性的人,難道有時不會間或遭遇一股外來的強風,被它奪走安寧?這種情形屢見不鮮。這些人偏好偽善的惡人菲薄的口糧(但他們同樣也會來自那些享受安逸生活的人,不管他們做了什麼)。
宗教傳統以奉獻給上帝的精神生活來對抗向色情生活提供可能性的“世俗”生活。這種傳統是如此強大,以致我們看不到色情生活並不亞於具有心靈本質的宗教生活。耽於聲色的肉體重負很快將色情生活約簡為低階物質的滿足。但是,沒有一個意義的滿足不是建立在“心靈”的表現之上的。對色情生活行為的分析表明這種生活完全依賴宗教的影響,如同禁忌與違反。沒什麼比享樂更不具獸性的了:我們只有在一切可能性都發揮作用的條件下,才能真正地、人道地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