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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道:“師尊,他又當著你的面欺負你可憐的小徒弟啦。”活脫脫一副小人得志的告狀嘴臉。
連江樓眉宇間帶著一絲平靜,隨著那對漆黑長眉微微上挑,便帶出了某種令人心悸的威儀,他頓了頓,看似輕描淡寫卻難抑冷意地道:“……紀妖師,這裡不是你的弒仙山!”
男子說話之間,周圍原本唧唧喳喳的鳥鳴聲突然消止,林中鳥獸寂靜,蟲兒不鳴,無數生靈彷彿都在瑟瑟發抖,師映川頓時大拍馬屁,一臉的玩世不恭,無數阿諛之詞彷彿不要錢一樣,潮水般統統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用一種近乎憧憬的語氣肉麻道:“……師尊你果然最帥了!夠魄力!好帥好有型!”
對面紀妖師看了這無恥厚臉皮的小子一眼,突然就笑了起來,道:“你這個徒弟當年就很有意思,如今倒是更甚。”連江樓古鏡無波的面容上那對隱現疏離的眼睛動了動,拿起茶又喝了一口,並不接話,師映川姿態不雅地抱住自家師父的一條胳膊,笑眯眯地道:“師尊,我們中午還要留紀前輩吃飯嗎?聽說最近米價漲了不少,肉和菜也貴了……”
熟悉師映川的人都知道,此人如果願意,那一張嘴能哄得人心花怒放,也足可以把人氣得死去活來,果然,紀妖師的俊臉黑了一下,忍住一巴掌拍死這小子的衝動,只目視連江樓,道:“我見你一面往往都不容易,難得來一次卻未必能得你首肯上山,連江樓,我紀妖師平生不服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你破例,這就是你我的因果,也是我的選擇!”
紀妖師的目光之中透著濃濃的複雜顏色,雙眼露出幾乎可以稱為凌厲的瘋狂篤定,一字一句地道:“……就算老天不幫我,我也終究要把你攥進手心!”
男子言語之中,那積蓄已久的憤鬱之情盡數宣洩而出,身後的長髮無風自動,師映川一縮脖子,扒著連江樓的肩頭小聲道:“師尊,他是在向你求親麼?”頓一頓,緊緊忍著笑,說到:“我可不喜歡這位紀前輩做我師孃……”
連江樓雙目如海,再明亮的光線照入眼中,也攪不起那沉沉的波瀾,聞言眉毛微揚,平平道:“休得胡言。”師映川嘿嘿一笑,剛想說點什麼,卻突然間想起那個百折不撓的寶相龍樹,頓時洩了氣——只怕自己的這個麻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找上門來……想到此處,師映川不由得心中沮喪,覺得自己與連江樓二人果然不愧是師徒,就連麻煩都是一模一樣的。
紀妖師卻並不曾理會師映川的話,只一雙鳳目半睜半眯地看了連江樓一眼,半晌,說道:“既然你明明是個人,也同樣有著血肉之軀,那麼內心就也一樣有著人的七情六慾,可你偏偏又擺出一副無慾無求的樣子,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關心,連江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壓抑著身為人的本能和天性,這種行為……很虛偽?”
“……我究竟如何,不必他人來關心。”男子六根長指輕輕敲了一下棋盤,對師映川道:“你先回去。”師映川答應一聲,把煮茶的一應器具都收拾起來,只留連江樓與紀妖師兩人面前的杯子以及一壺茶,又扛了那柄和光同塵,這便搖搖擺擺地離開了。
大概不到半個時辰之後,卻見師映川又回來了,懷裡捧著什麼東西,此時連江樓與紀妖師還是面對面,席地而坐,師映川屁顛顛地過來,把一隻南瓜放下,揭開瓜上被挖開的蓋子,就見南瓜裡面原來是蒸好的八寶飯,飯上臥著一隻嫩嫩的乳鴿,點綴著幾顆漬好的青梅,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增,又有南瓜的清香糯甜味道散開在空氣裡,當真是色香味俱全。
師映川放下南瓜,又把一起帶來的青花小盅擺在連江樓面前,原來裡面是用口蘑松菌熬的清湯,湯中片片筍脯被切得如同紙張一樣薄,還沒進口,就彷彿已經能感覺到那種鮮腴清美的口感。
☆、二十四、人生在世
師映川把東西都放好,這才搓手笑道:“師尊,這都晌午了,該吃飯了。”又從懷裡摸出用絲帕包著的筷子和湯匙,渾然不管對面的紀妖師,只把連江樓服侍得妥妥帖帖。
陽光從竹葉的縫隙間透下,連江樓拿起筷子,儀態優雅地開始食用飯菜,師映川垂手站在一旁,安安份份地等著,見紀妖師面無表情地看過來,便嘆氣道:“最近什麼東西都開始漲價,偏偏我們這裡一向開支很大,弄得銀錢緊張,只看師尊吃的這頓飯,就要兩吊錢還多……紀前輩,您能理解罷?”
師映川說著,一臉無害的天真表情,甚至還有幾分靦腆,紀妖師冷哼一聲,不屑與這小子一般見識,不知道為什麼,他也對師映川沒有多少好感,不過倒也算不上厭煩。
一時連江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