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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師映川把那件珍珠衫放回盒內,語氣十分正常地道:“劍子要遣人將此物帶去桃花谷,悄悄送到方家姑娘手上麼?”師映川搖了搖頭:“不,這件珍珠衫我會親自交給她。”少年頓了頓,嘴角似有笑意:“這是我以後要送給她的聘禮。”
師映川低頭撫摩著外表精美的木盒,因此沒有看到左優曇美麗的眼睛裡閃過的漣漪,他拍了拍盒子,若有所思,皺眉道:“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我的氣,畢竟……”一時間忽然意興闌珊,再沒有什麼心思與左優曇閒話,只道:“我乏了,你回去罷。”
左優曇走後,師映川就拿著那裝有珍珠衫的盒子離開了水畔,他來到一間房外,推門而入,這房間很大,分內外兩間,一道珠簾將內外分隔開來,屋內陳設雅緻不俗,一張大書案上整齊擺放著筆墨紙硯等物,師映川將木盒放在書案上,自己挽袖磨了墨,磨罷,取出一張雪白的信紙,沉吟了片刻,這才落筆。
師映川沒有隱瞞,將自己與季玄嬰之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如實寫來,沒有故意巧言遮掩,也沒有極力辯白,只是把季玄嬰以及自己的態度都一五一十地寫出,也明確地表明瞭自己的決定,這倒不能說他無情無義,但自己喜歡的人與其他人相比較,地位當然是不可能一樣的,為了季玄嬰而讓方梳碧傷心難過,這種事情師映川是不願去做的,他也不是那種三心二意之輩,何況對男子也沒有興趣,因此直接擺明了來龍去脈,讓方梳碧自己作出判斷,決定究竟是怨恨他還是原諒他。
末了,師映川正欲寫最後一句,卻忽然心有所感,當下扭頭一看,就見窗外已多了一個人。
少年在黃梨木大書案後認認真真地執筆寫著字,衣著樸素,黑油油的發上挽著一支細細的銀簪子,腰裡系一根絲絛,幾縷青絲垂落肩前,簡簡單單,季玄嬰一雙如雪如葉上冷露的清涼眸子微微轉凝,眸中難免有一抹迷人的璀璨之色,不溫不火,面帶自然,望向自己的這個魔障。
師映川微微呆了一呆,顯然有些意外季玄嬰會出現在這裡,不過他當然也不會不理不睬,於是就笑了一下,道:“季公子怎麼到這裡來了。”季玄嬰一身白袍,黑靴玉簪,靜靜站在視窗,神采超然,配著他如玉肌膚,在陽光下當真是不可方物,渾然不似人間所有,他朝著師映川微微點頭,道:“……我見今日天氣難得,便出來四處走走。”他此刻面溫淡,雖然少有血色卻不見半點弱質,根本瞧不出身上多了一個人。
師映川暫時擱了筆,道:“天氣確實不錯……季公子進來說話罷。”季玄嬰也不在意,從窗外走過,片刻之後,推門而入,有若涼雪的雙眼在室中一顧,眼神如明晃晃的劍光,只是比起從前的冷漠樣子來,倒是多了一絲晦暗難明,他看一眼師映川,道:“在寫信?”
“是啊。”師映川坦然應道,他拿起筆,將最後一句話很快寫完,然後將墨跡未乾的信紙吹了吹,季玄嬰看著他專注的樣子,望向那張還很青澀的臉,靜水般的雙目裡就蘊含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采,他不太喜歡這種感覺,便道:“看起來你應該是在給那方姑娘寫信。”他想了想,微微仰起那張不沾纖塵的臉容,不解道:“我確實不太明白,你和她不過是在桃花谷偶然見了一面,後來在風霞島又見過一次,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就會有很深的感情……我也同樣不明白,寶相龍樹為何無緣無故便要決意向你求親,他並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
“也許都只是巧合。”師映川搪塞了一句,他吹乾了紙上的墨跡,然後將信紙整齊摺疊起來,尋了一隻信封裝了進去,封了口,放在書案上用一塊玉石鎮紙壓住,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他便向季玄嬰走去,示意對方在一張鋪著錦繡墊褥的短榻上坐下:“你先坐會兒罷,這邊沒人伺候,我去拿些茶點之類的東西。”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師映川便回來了,他進到室內,卻看見季玄嬰並沒有像先前那樣坐著,而是站在視窗處,手裡捧著一本有些泛黃的古籍在看,長身玉立,風華清雋,師映川見狀,倒是笑道:“我這裡有些書倒是不錯的,你若是喜歡,可以拿去看看。”季玄嬰聞言轉過身來,將那本古籍重新放到書架上,然後走回原位坐下,師映川把手裡的托盤放好,上面是一隻金春茂白玉壺並兩隻配套的杯子,師映川道:“季公……”他頓了頓,又搖頭自嘲道:“還是不要這麼叫了,感覺很彆扭,你很可能是我堂兄,那麼我還是叫你名字罷。”
季玄嬰終於不再表情淡然,面上閃過一抹隱藏不深的複雜之意,道:“……我也從來不曾想過,你我之間原來會是這種關係。”師映川輕嘆一聲:“師父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