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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妥了。”師映川說著,目光就看向那石桌上放著的木盒,那盒子表面描著精美的花紋,更散發著淺淺香氣,一看就知道只憑這盒子本身,就已經是價值不菲了。
左優曇淡淡一笑,他的性情比起從前有了不少的變化,臉上也有了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彷彿早已預料到師映川會問起此事,便道:“劍子且看。”他動手開啟木盒,頓時一片淡淡的珠光瞬間四溢而出,如煙如霧,左優曇將裡面的東西拿起一展,原來卻是一件珍珠製成的衫子,眩目無比,但凡女子見了,只怕都拔不出眼睛,前時左優曇因公出外辦事,去的地方便是海琉,那裡向來盛產珍珠,因此師映川便交給他一盒南海珍珠,這一盒珠子不僅品相上乘,大小一致,更難得的是全部為粉紅色的罕見珍珠,珍貴無比,師映川囑咐左優曇在海琉之際,收購足夠的上等珍珠,再尋能工巧匠,純以珍珠編織成一件珍珠衫。
面前的這件珍珠衫正散發著迷人的淡淡光彩,師映川伸手去摸,只覺觸及一片清涼,衫上的每一顆珍珠都圓潤光滑,大小几乎完全一致,那粉色的珍珠則是用來構出五瓣桃花形狀,幾朵粉色桃花點綴在衫子上,當真是美麗之極。
這樣一件珍珠衫可謂價值連城,若是夏季穿在身上,不但清涼祛暑,甚至還有養顏的功效,師映川看起來似乎頗為滿意,他以手細細撫摩著珍珠衫,頷首道:“不錯,很不錯,想來梳碧一定很喜歡……”
☆、六十三、每個人的心思
師映川讚歎了幾句,一時便將衫子接到手上,細細欣賞,旁邊左優曇聽見他說出的‘梳碧’二字,眼神忽然就閃了閃,但他卻把這一點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左優曇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生於皇宮,性情驕傲自矜的魏國太子,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如今的左優曇已經成熟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哪怕他曾經表現得並不如何在乎,然而國破家亡的仇恨、親人的慘死,這一切的一切,他又怎能真的忘記?他從來沒有放下心底那個討還血債的念頭,但是他的力量卻太小,他的仇人卻很強大,而左優曇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資質天賦並非多麼出類拔萃,終其一生,他的武道成就是有限的,憑他自己的力量,基本上是報仇無望,沒有什麼希望。
左優曇袖中的拳頭暗暗攥起,這一次去海琉辦事,他無意間聽說當地一家有名的風月之地玲瓏坊,那裡的花魁娘子乃是當年魏國宗室女,一位貨真價實的郡主,左優曇聽後,便將面容做了掩飾,暗中到那玲瓏坊,花上大把銀子點名要見那花魁娘子,老鴇愛財,殷勤將他送入花魁所在的院子,在那裡,他見到了他的堂姐,曾經的魏國郡主左靈兒。
然而當時左優曇已經快認不出這個堂姐了,他做太子時一向與兄弟姐妹們並不親近,這其中原因很多,暫且不提,因此這左靈兒雖然論起來是他堂姐,彼此卻根本沒有什麼感情,甚至就連有數的見面也大多隻是在一些節日之類的場合上,但左優曇記得很清楚,這位郡主因為美貌多才,一向是多麼地驕傲清高,可是當他走進那個院子,迎接他的卻是一張美麗然而謙恭的笑臉,左靈兒當然認不出刻意改變了容貌的左優曇,她只是知道這是一位不能得罪的大金主,所以她殷勤將他迎入房中,為他烹茶遞果,翩翩起舞,不過是兩年的時間,她的容顏依舊美麗,氣質和別的什麼東西卻已經變化了太多,左優曇親眼看著當年這個在他叔王的女兒中最為驕傲的七郡主,他的堂姐,在兩年後究竟是如何嬌媚可人地依偎在自己身邊,表面軟語嬌儂,眼神深處卻是深深的麻木,左靈兒早就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然後他眼神平靜地推開自動解下羅衣的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誰也沒有看到他袖中的雙手究竟攥得有多麼緊,指甲摳進了掌心裡,洇出絲絲殷紅。
——大周,魏國,那些曾經的國仇家恨真的遠去了麼,你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左優曇表情如常,只是偶爾瞟向師映川的目光當中,微微帶著一絲複雜的意味,經過這兩年的時間相處,他已經很瞭解這個少年了,對方表面上也許有時玩世不恭或者不正經了些,但其實骨子裡是個重情的人,也很維護自己人,他左優曇的力量不夠,然而師映川的身份、地位、權力、潛質,這一切的一切卻都十分強大,可以做得到很多事情,包括替他報仇……只是,憑什麼?師映川確實會維護自己人,但這並不代表師映川會為了他左優曇去做一件並不簡單的事情,除非他們之間的關係足夠親密,密不可分,而天下間像這樣沒有血緣聯絡卻又密不可分的關係,往往只有一種……
左優曇暫時收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