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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言談有度,不過眉宇之間卻也多少流露出些許疑惑之色,師映川取茶呷了一口,微笑道:“前時紀山主與我在集寶樓之事,師公子自然也看見了,我與紀山主之間有些小誤會,當時那幅《怯顏圖》在我手中,擔心被紀山主所取,因此便提前將此畫藏起。”
師映川也不隱瞞,他此刻全身上下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氣勢,也沒有讓人感受到威壓,給人的感覺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笑道:“師公子那日所購之物當中,有一隻蕉葉敷青美人花瓶,那《怯顏圖》就是被我放進了此瓶裡,當時時間緊迫,來不及向師公子詳細說明,倒是我做得唐突了。”
師遠塵聽了這些話,心中轉念,不知在想什麼,隨即卻說道:“原來如此。”他倒也行事利落,當下起身道:“……既然是這樣,劍子便請隨我來罷。”
兩人來到一間專門用來貯藏貴重物品的艙內,那隻一人多高的巨型蕉葉敷青美人花瓶赫然在內,師遠塵親自去取瓶內的畫,果然就摸到了裡面有什麼東西,他拿出來一看,確實如師映川所說,是一軸捆紮得整整齊齊的畫卷。
師遠塵面上流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目光在畫上停留著,不過他很快就收起心神,將畫軸遞給了師映川,同時淡淡微笑道:“在下有些失神了,只因此畫從前的主人,同時也是這畫中女子,乃是我師家之人,想必劍子也是知道的。”其實原本師遠塵此次也曾想過將此畫買下,不過後來價格提得已經高出了他的估計,並不符合他的期望,這才果斷放棄了。
師映川面色不動,接過了畫軸,從容道:“這是自然。”又看了看師遠塵,點頭道:“師公子與畫中人確實很有些相似。”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師遠塵乃是心思聰慧之人,先前他還沒有多想,但此時卻突然想起那日在麵館裡師映川所說的‘公子的模樣與我一位至親有些相似’的言語,再聯絡後來種種之事,包括今日師映川的一應舉動,心中頓時轉過波瀾,略略一頓之後,便道:“這‘師’姓一向少見,劍子卻與我乃是同姓,倒是巧得緊。”
師映川也是聰明人,一聽這話就明白師遠塵是猜到了某些端倪,不過師映川也不在意這些,他雖然因為一些原因不喜歡燕家,但對外祖母出身的師家卻並沒有什麼惡感,再加上他與燕亂雲的母子關係也並非無人知道,因此索性也不隱瞞什麼,將那幅《怯顏圖》夾在臂下,看了一眼師遠塵清俊如夢幻般的面容,突然就微微一笑,道:“此畫中人,便是先母。”
師遠塵聞言,雖然方才已經隱隱猜到了幾分,但此時聽到師映川親口說出來,自然是不同的,當下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地將目光罩在面前這少年臉上,凝神看去,只見對方的容貌清秀不顯眼,膚色又不白皙,不過是中人之姿罷了,一眼看上去,哪裡像是那天下第一美人燕亂雲的親生骨肉?但師遠塵目光如炬,仔細瞧去,卻發覺師映川臉部線條清潤流暢,眉目間輪廓不差,尤其是那眉毛,一根根密聚起來,如同蝶須一般,形成修直美好的眉型,倒是與自己很是相象,師遠塵如此看著,唇邊不覺緩緩漏出一縷微笑,終究道:“原來劍子……”
師映川對師遠塵印象不錯,此時淡淡一笑,道:“這些年我在斷法宗侍奉在師尊身邊,倒是不曾去師家走動。”師遠塵已知這少年就是自己的表弟,看向師映川的目光中就不免多了幾分複雜之色,只因師映川如今不僅僅算是師家的血脈,更是斷法宗之人,而看對方的樣子,對師家也只是淡淡的,顯然未必有過多接觸的想法,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聽憑對方自己行事,但畢竟師映川此人身份極為特殊,這個訊息卻是必須儘快送到家族高層手中的。
畫已到手,師映川便也不欲多做停留,就要告辭,師遠塵命人取來一隻黑色的精緻木匣,讓師映川可以把畫軸放在裡面,以免不小心損壞了哪裡,隨後便親自送人到甲板上。
此時師映川所在的那條船的船頭上卻已經多了一個人,季玄嬰裹著黑色鬥蓬,白皙的臉上表情淡淡的,長身玉立,斗篷純黑的顏色映得他的面容格外奪目,那線條清晰秀逸的臉孔就像是一尊精緻的雕塑,他看見師家船頭出現的師映川以及師遠塵,臉上這才有了些表情,師遠塵自然也看清楚了對面船上那修眉鳳眼的年輕人,這樣氣度的人物顯然身份不凡,況且又是與師映川這樣身份的人同行,尤其師遠塵還注意到了對方眉心那顆醒目的紅印,只稍一轉念,就已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妙花公子季玄嬰。
季玄嬰站在船上,正巧與師遠塵目光相對,季玄嬰眼中微動,似乎為對方的容光所攝,不過這種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