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了經常給我寫信。”
一時船隻逐漸駛遠,甲板上的少女也已慢慢變成一個小黑點,師映川心口的位置就開始有一種情緒傳出來,淡淡的,叫作別離。
等到回到斷法宗時,師映川的傷勢已經痊癒,當他到達大光明峰峰頂的大日宮準備向連江城覆命之際,卻十分意外地見到了一名不算陌生的客人。
偌大的長殿內只坐著兩個人,一條活水被引進來,只有兩尺餘深,裡面遊著一些小魚,池底鋪滿雨花石,清澈的水上架著一張花梨木小几,上面擺著一張棋枰,其間黑白兩色棋子分佈,連江樓一身剪裁合身的藍色武士袍,額間縛著一根兩指寬的藍色捻銀髮帶,正坐在一隻蒲團上,與他隔水而坐的乃是一名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子,整齊油黑的髮髻上插著一支渤海明玉細玉簪,穿一件銀灰色的紗絹長衫,手邊放著一柄水墨繪千山的白素扇,容貌清朗,面色皎皎,卻是當年那個風雪夜中師映川曾經見過的情癲,瀟刑淚。
此時瀟刑淚手裡拈著一枚白色棋子,打磨得水滑光潤,他輕輕一彈指,手裡那枚白子便彷彿被一團無形的東西包裹住,悄無聲息地飛向十餘步外那水面上的棋枰,落了下去,連江樓見狀,袖中右手微微一扣,一指直接點向身旁的一盒黑子,頓時其中一顆便跳了出來,飛到棋枰上的一處位置。
落子的一刻,師映川正好踏入長殿內,他已看清了瀟刑淚的臉,一時按捺住心中微微的吃驚之意,只裝作不認識,彎腰一個長揖:“師尊,徒兒回來了。”此時既然有外人在場,師映川自然就沒有提到別的,行了禮之後就垂手站著,半個字也沒多說,連江樓目光在他身上一掠,也沒說話,只微微點了點頭,對面瀟刑淚眼中卻是精芒一閃,眸光攫牢師映川,道:“……你便是師映川?”
師映川擺出他的身份該有的態度,微微欠身:“是。”瀟刑淚仔細打量著他,少頃,目光便緩緩平靜下來,帶上了幾分溫和與緬懷之色,悵然唏噓道:“這眼睛與亂雲當真是一模一樣……”師映川低垂著眼簾,不動聲色,連江樓鳳目不動,只道:“……你師祖如何?”
師映川忙道:“師祖他老人家很好。”連江樓聽了,點頭道:“坐罷。”師映川快步走上前去,取了一個蒲團放在地上,在連江樓身旁跪坐下來,拿起面前小几上的茶壺往杯裡添茶,對面瀟刑淚也不繼續下棋,只看著師映川,須臾,卻對連江樓道:“蓮座想必不曾對這孩子說起過他母親之事?”
連江樓還未開口,師映川卻從旁突然接話道:“師父與我提過一些。”瀟刑淚望著他,溫然道:“我姓瀟,與你親長有舊,你稱我一聲叔父也不算委屈。”
師映聞言,見連江樓並無反應,這才輕聲道:“瀟叔父。”他對瀟刑淚印象不錯,當年此人對他母子施以援手,可見其心,因此師映川對男子還是頗有好感的。
瀟刑淚聽男孩叫了這一聲‘叔父’,一時間心中就想起從前的很多事情,不免百感交集,他定一定神,忽然就搖頭一笑,對連江樓道:“蓮座,今日這盤棋只怕是不能繼續了,我此時心中已亂,還是告辭罷。”
說著,拂袖起身,沉吟片刻,卻取下了腰間一枚碧玉通枝雙蓮佩,用手在上面撫摩了一下,然後輕輕一抬手,那玉佩便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落在了師映川的腿上,瀟刑淚說道:“……這是你母親生前之物,如今就交給你罷,也算物歸原主。”說完,向連江樓一禮,淡淡道:“蓮座,告辭了。”一時衣袂飄飄,轉眼間就出了大殿。
師映川拿起玉佩,認真端詳了一下,此時身旁連江樓淡淡說道:“……此人乃是情癲瀟刑淚,當年與你生母燕亂雲指腹為婚,這玉佩便是信物。”師映川微微一愣,心想原來如此,怪不得……一面想著,一面已將玉佩收進了袖中,連江樓拿起茶杯啜了一口,道:“前時山海大獄派人送信來此,只說你在蓬萊做客,要逗留一段時間,如今為何這麼早便回來了。”
師映川遲疑了一下,乾脆就把自己與寶相龍樹之間的事情說了,末了,頗有些苦惱地道:“師尊,不知道你有什麼能教教徒兒我的?寶相龍樹這人……嗨,我現在真的是煩惱得緊。”連江樓雙目無波,慢慢喝淨杯中殘餘的茶水,道:“你若願意,便與他就此相好,若厭憎,便在此人糾纏之時,給他一劍,此事何其簡單?”
師映川有些瞠目結舌:“就……就這樣?”連江樓看他一眼:“不然你以為應當如何?”師映川囁嚅道:“直接給他一劍……師尊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連江樓冷然看著他,道:“你記住,世間任何的規則和道理,都只是用來約束有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