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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要告訴你,真郎,你若要讓我來選擇,我寧可你選擇我作為你的求道煉心之石!每當看到這枚你家中用來作為婚約信物的龍鳳佩,我都會想起當初你是如何棄我於不顧,所以我常常捫心自問,我自己如此苦苦煎熬了一輩子,等的究竟是什麼呢?可是問到後來卻往往只是迷惘而已,哪裡回答的出來”
陰怒蓮的聲音似乎略有些沙啞,她情緒波動之下,空氣中便泛起絲絲異樣的力量,彷彿被什麼攪動起來,若是此刻有普通人在這裡,立刻就是一個真氣直接貫入腦際,被震成白痴的下場,不過對於藏無真來說,卻只相當於輕風拂面而已,不受半點影響,這時陰怒蓮微微蹙起的眉宇,自然流露出一股凜然銳利之態,顯示了她強勢犀利的性格:“……我無數次問過我自己,究竟是否知道自己心中所繫的是情絲還是孽緣,而我從來也答不出這個問題,因為我知道一旦有了答案,就不會再有絲毫的改變了,所以我一直都不肯也不願承認,一直都抱有僥倖之心,希望等待到出現轉機的那一天,但是這樣一等,就是幾十年。”
陰怒蓮臂上纏著的輕紗無風自動,飄舞在她身周,月下看去只覺此女恍若廣寒仙子,她忽然蹲身摘下一朵野花,隨手簪在鬢邊,那是發乎本心,關乎性情的坦率,然而平靜的眼中終於浮現出短暫的失神之色,可惜卻只是一閃即逝:“……你總說自己心腸冷薄,乃是無情無義之人,卻不知無情之人看似無情,其實往往卻最是至情至性,真郎,你可知我有多麼希望與你相濡以沫,而不是相忘於江湖。”
她轉首深深地看了一眼藏無真,眼裡生出一絲落寞,道:“蓬島還需結伴遊,一身難上碧巖頭……真郎,向來相伴修行的夫妻不在少數,我本想與你結伴而行,共攀大道,再為你生兒育女,一家人其樂融融,這是何等快活?若能與你攜手,夫妻二人自在逍遙,這樣的日子哪怕是要我以折損壽命甚至修為作為代價,我也是甘之如飴,不會有半點猶豫。”
這位絕代佳人的聲音就好似冰水一般冷冽清爽,穿透力極強,語氣亦是微顯沉肅,卻依然保持著那種奇特的魅力,她站起身來,整個人頓時好似一把驟然出鞘的利劍般犀利,道:“當年你選擇了澹臺道齊,我為此親身前往他結廬的劍冢,雖然明知不敵於他,卻還是決然出手,只因為我不肯將你拱手讓人,我的心愛之物一向不會給旁人,更何況是你,我喜歡的男人。”
陰怒蓮姿態從容大氣,即使是在說著這些兒女情長之事,氣度也仍然不凡,只不過是將聲音低斂了幾分,顯得略微柔和了些許而已,她淡淡道:“真郎,你可知道在你們相伴逍遙的那些年裡,我究竟是多麼難受和痛苦?直到後來聽說澹臺道齊死於大光明峰,我的心才終於平靜下來,可是我沒有想到,原來你根本沒有殺他。”
夜風漸漸燥熱起來,陰怒蓮周身的銳氣似乎已經全部收斂起來,空氣中只瀰漫著一絲從她身上傳出的淡淡清香,她的唇角處微微顯出一絲冷容,牽動著整個面部的表情發生微妙的變化,分辨不出是喜是怒:“這些年我根本不知道你去了哪裡潛修,直到前時搖光城之事發生,澹臺道齊要你去找他,我才從瑤池仙地出來,因為我知道他會去哪裡,也知道你會去哪裡找他,所以我就在這個必經之處等著你經過,果然今夜就等到了你,真郎。”
藏無真聽著陰怒蓮悅耳的音質,淡然道:“你在此處等我,不會只是敘舊而已。”陰怒蓮臉上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這微笑沒有女性常見的柔媚,而是清寒若利劍,撫著鬢上的野花說道:“那麼真郎又以為我要如何呢?多年不見,我很想見你一面,這個理由莫非聽起來很不可思議麼?”陰怒蓮說著,卻是笑了起來,那是敞亮而絲毫不矯揉造作的笑聲,毫不偽飾,向來女子都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不願在別人面前失態,而且越是美麗的女子就越是如此,但此刻陰怒蓮這樣的絕代佳人卻笑得如此恣意,如此痛快淋漓,她的眸子裡有著揮之不去的寂寞之色,但無疑這看起來卻是一種動人的冷豔美態。
一時笑罷,陰怒蓮迎著夜晚的風微微抬頭,露出白皙的額頭,似乎是在享受著這攙雜了花香與蟲鳥唧鳴的柔風,在這一刻,她的表情恬靜而從容,說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此事當真是世間第一令人遺憾之事啊。”藏無真目光清澈如寒水,看著自己曾經的未婚妻,他如許清澈的眼神中並沒有任何波瀾浮動,說道:“你何苦放不開這些心事,以你的資質,他日未必不能有望大道,你向來是聰慧之人,如何會看不破這些。”
陰怒蓮聞言,卻是笑了起來,她眉宇間一派颯然,朗朗道:“聰慧之人?殊不知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