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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眼睛深深注視著不遠處的藏無真,此時此刻,無論她曾經經歷過多少歲月的淘洗,身上披掛過多少耀眼的光環,居於多麼崇高的地位,卻在多年之後面對著這個男人的此刻,仍然生出了與當年一模一樣的感覺,那是連心臟也為之劇烈跳動的感覺,如此深刻而強烈,根本不會因為時光的流逝而有半分褪色,依舊鮮明如初,哪怕她在瑤池仙地清修再久,這種感覺也沒有絲毫清減。
但轉眼之間這種柔綿的心情便被她壓制下來,陰怒蓮肌膚瑩瑩,眼睛看著藏無真,此時周圍吹來一陣風,裹挾著許多散落的花瓣,風中花香濃郁,陰怒蓮玉臂挽紗,長長的飄帶在風中飛舞著,那些顏色不一的花瓣在距離她身周大概尺許的範圍時,就立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隔開,沒有一片可以靠近她的身體,統統如同柳絮般被風帶走,月色下,這一抹曼妙的清影就彷彿月神臨世,陰怒蓮看著面色不喜不悲的藏無真,清美的雙眸之中就散發出了一絲複雜顏色,她耳際的幾縷秀髮被風吹動,如絲般纏綿繚繞,衣裙更是勾勒出身體纖美修長的弧線,一時間注目著身披青衣的男子,眸光有剎那間的輕微顫動,道:“是啊,很久沒有見過了,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難得真郎居然還沒有徹底忘了昔日之妻。”
她說著,一時忽然百感交集,半晌,才彷彿是在陳述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樣,語氣之間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起伏,微微挑眉道:“當年我以為澹臺道齊死在你手上,卻沒有想到,他在事隔多年之後,竟然再次出現……真郎,你終究還是沒有捨得下手,你根本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忘記過他,沒有真正斬斷你與澹臺道齊之間的糾葛。”
陰怒蓮清涼的聲音落地可聞,她的聲音並不尖銳亢厲,聲調也平淡,然而語氣中卻隱隱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怨意,怎麼聽都覺得有些奇怪,藏無真雙目深澈,其中卻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疏離味道,他並沒有說話,只是神色淡淡地站在原地,陰怒蓮明眸流轉,面上的表情不柔和也不冷硬,她淡淡垂了一下睫毛,靈臺似乎清明瞭許多,說道:“……真郎,我苦苦等你這麼多年,從年少之際就期盼著將來做你的妻子,可是一直等到年華逝去,也不曾為你披上大紅嫁衣,如今雖然紅顏如昨,但我,卻早已不再年輕了。”
陰怒蓮頓了頓,忽然間抬手輕輕一撫髮髻,舉動之間並非是小女子的嫵媚之態,卻自有一番描繪不盡的颯爽風姿,自內而外散發著隱隱澎湃的氣勢,凜然不可侵犯,令人一方面為她的姿容風度而傾倒,另一方面卻是從心底升起一股敬畏之意,她淡淡說道:“真郎,你我有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自幼就訂下的親事,我是你藏家媳婦,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這些,難不成我是說錯了麼?而你,卻負我如斯。”
因為這一句話,藏無真漆黑的瞳孔終於有了一點波動的痕跡,他看到自己面前的陰怒蓮秀足輕輕及地,體態輕盈無比,幾乎有隨風而去之勢,但藏無真道心穩固,萬事都難撼動他的心神,因此只是語氣如往常一般無驚無浪,道:“……不錯,你我確是自幼便訂下親事,但我一心只有大道之途,兒女情長於我而言,只是束縛阻礙而已,你又何必執著如此?”
他也不辯解什麼,只是這樣淡淡說著,陰怒蓮聞言,臉上突然清冷笑容生出,宛如劍花四射,鏘然凜冽無比,就彷彿天生就是為了征服而存在,冷笑道:“果真如此麼?真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倒也算是無話可說,然而你何曾真的一心求道,無慾無求?你與那澹臺道齊卿卿我我,日子過得好不愜意,你有沒有想過,作為你的未婚妻子,我陰怒蓮情何以堪!”
陰怒蓮的反應很是奇特,即使是說著這樣容易讓人情緒激動的話,她也仍然不失風度,彷彿世間俗事無法讓她沾惹塵埃,可語氣中終究還是有著幾分難以捕捉到的恚怨,也恰恰因為如此,這個看起來給人以月宮仙子般纖塵不染印象的女子才多了些煙火氣息,這也意味著她的清明道心之中,並非真的不惹塵埃,但藏無真面對著這樣一個卓秀冰利的美人,卻是滿面淡然,他修長的眉宇帶著近乎冷漠的味道,並不理對方的這句質問,只是輕輕念道:“澹臺道齊……”他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曲線優美的嘴唇微微一動,聲音如虛似幻,好似煙氣悠悠:“我當年選擇澹臺道齊,借他之力以證大道,而你,卻並非合適的人選。”
“是麼?真郎,你如今卻怎的口是心非,好不乾脆!”陰怒蓮聽了這話,卻是長笑一聲,她頓了頓,卻似乎並不是要等藏無真的回答,只是輕輕地搖頭,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朗然道:“……就算你說的話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