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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知道師映川如今究竟是死是活,而此時原本應該還在白虹宮休養的季玄嬰,卻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出現在了這裡。
師映川聽到季玄嬰的回答,對方的聲音裡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那張精緻如上等瓷器的臉上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師映川微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年輕男子,一時間卻是有些茫然以及手足無措,倒似是沒了主意一般,季玄嬰微抬眼簾,只是緘默,他安安靜靜地打量了一下師映川,然後點了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緩慢而微帶關切地說道:“……你沒事?”他在前時聽到搖光城傳來的訊息之後,立刻就毫不猶豫地去尋找那個已經失蹤的少年,一人一騎晝夜而馳,如今,終於見到了他要找的人。
“……我當然沒事,有事的是你!”師映川突然大聲說道,他迅速翻身下馬,腦子裡十分混亂,亂糟糟地好象一團亂麻被塞了進去,他一把抓住了季玄嬰的手,仔仔細細地審視著對方的臉,在發現上面除了一絲疲憊之外,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時師映川不知道自己心裡究竟是什麼感覺,他也顧不得還有其他人在場,伸手就去撫上了季玄嬰沒有什麼明顯變化的小腹,語氣微惱地道:“怎麼樣了?你不在白虹宮裡好好待著,出來到處亂跑什麼?你自己現在是怎麼一回事,莫非你不知道不成!”
“……它沒事,一直很好,這方面我也很注意。”季玄嬰的黑瞳深處隱隱流露出一絲波動,對於師映川的詰問反倒是微微一笑,即使一路奔波而來,他也依然是以往清雋整潔的模樣,道:“……不管怎麼說,你我之間不同於他人,我總不能看著你出事。”說罷,轉而面向澹臺道齊,道:“師祖,師映川是我想要與其結為婚姻之人,我與他現在已有子女,數月之後便會出生,還請師祖垂憐。”頓一頓,又補充道:“而且映川還是我堂弟,師祖……”
澹臺道齊聞言,眼中精芒一閃,目光立刻落在季玄嬰的腹部,臉上神情變幻,不知在想什麼,半晌,他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原來如此。”澹臺道齊微微眯起狹長的眸子,居高臨下地仔細審視著師映川,道:“你是連江樓的兒子?難怪那小子這麼緊張你。”澹臺道齊眼眸反射著正午熾熱的陽光,卻幽然如冷火,他默然了許久,血紅的薄唇微抿,最後眼中徹底平靜下來,仔細看去,竟是已經沒有了絲毫人類應該擁有的情緒,只有無盡的冷漠,澹臺道齊嘴角輕輕一扯,對季玄嬰道:“你讓我想起你父親,你有些地方很像青仙……”
有著血紅色雙唇的男子眼中的光澤漸漸斂去,很快就變得犀利起來,往日裡那張有些木然冷淡的面孔,在此刻卻是多了一絲表情,黑色的眼睛就像是兩口幽幽的黑洞,看著就令人有些不寒而慄,只聽澹臺道齊輕聲道:“……這些理由,都不夠。”
“他對我而言很重要,不僅僅是因為我們之間有血緣聯絡,也不僅僅是因為我與他有了一個孩子,更重要的是,我的道心日後能否打磨圓熟,全部都在於他。”季玄嬰的眼睛忽然間異常明亮,他的臉色因為懷著身孕奔波趕路而變得略有些蒼白和憔悴,但是他依然像師映川第一次見到時那樣的驕傲,那樣的平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是我的心魔。”
澹臺道齊定定地看著季玄嬰,一雙削削的眉毛筆直地挑起,那彷彿塗著濃色胭脂的血唇微微抿合著,似乎在消化品咂著對方所說的這番話,良久,澹臺道齊似乎在喃喃地自言自語:“你這娃娃,倒是說不出哪裡有些像藏無真,你們走的那條路……呵呵……”
澹臺道齊忽然就笑了起來,有些神經質一般地笑了笑,他握緊了手中的韁繩,聲音平板地道:“玄嬰,這個小鬼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會放他離開,你不必再求,我意已決,多說也是無用。”澹臺道齊白皙的面容上沒有太多情緒流露,他穩定的聲音裡也沒有明顯的起伏,但是他所說出來的每一句話,依然是透著一股不可一世的強悍意味。
季玄嬰聽了這話,緊緊抿住嘴唇,但最終他真的沒有再多說什麼懇求的話,只是向澹臺道齊又行了一禮,然後才翻身跨上白馬,重新在馬背上坐穩了,一隻手握住了韁繩,但接下來卻再沒有別的舉動,師映川似乎有些猜到季玄嬰到底要做什麼,他清秀的面孔上流露出極其複雜的神色,忍不住在白馬身上一拍,沉默片刻之後就提高了聲音對季玄嬰道:“回去,你馬上回白虹宮去,要麼回萬劍山也好,快回去!”
季玄嬰平靜如初,面對著態度有些接近暴躁的師映川,他彷彿是沒聽見一樣,絲毫不為所動,他看著熾熱陽光投落在少年臉上所造成的淡金色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