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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於你的笑語嫣然,因為那時候酒窩就會很深,我一直在想,那裡一定能盛不少的美酒,我很想試一試到底能盛多少。”青年說著,坐直了身體,舉杯感慨道:“若真有那一天,我想……一定會很動人。”
師映川看到青年這副模樣,倒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只是並非不諳情愛的他就難免有些心亂,正好這時寶相龍樹注目過來,兩人視線互動,師映川便正正撞進了那一對明亮的眼睛裡,即使以他刻意無視的想法,卻依舊能夠感受到那雙黑眸深處隱藏的萬般愛意,那是對心愛之人的無限戀慕,只看這種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心意究竟是何等真切,令人一望之下,不能不為之動容,但師映川僅僅只是怔了一瞬,然後就垂目含笑,仰頭喝了酒,寶相龍樹清晰地察覺到少年對自己的些許閃避,不過即便如此,方才對方那片刻的遲疑也一樣沒有瞞過他,因此青年唇邊就泛起了一絲抹之不去的弧度。
師映川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他也可以感覺到對面寶相龍樹的心情好象與剛才相比明顯有些變化,似乎是更好了一些,師映川微帶疑惑地為自己添了酒,卻聽寶相龍樹悠然笑問道:“映川,問你一個問題。”師映川抬眼去看,就看見青年在對面凳子上大馬金刀地坐著,呼吸綿和,一個笑容之後整個人已是雲淡風輕,向著自己微笑道:“……映川你說,這世上對你最要緊之人,是誰?”
“自然是我師尊。”師映川連想也不想,就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寶相龍樹心思難測,自言自語地笑道:“為什麼不是那個方家小妞?”師映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覺得這樣理所當然的事情根本沒有必要解釋:“這有什麼可說的,一個是我心裡很喜歡的人,另一個卻是我最敬最愛的人,自然是我師父更要緊些,旁人怎能排在他前頭?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何況他還真的是我……”
師映川忽然咽口不語,他呷了一口酒,這才又笑了起來,他伸手一指不遠處的一片紅色凌宵花,清秀乾淨的眉眼間浮現出淡淡的笑容,輕聲嘆息道:“你看,那花開得很好是嗎?在我八歲那一年,大日宮的凌宵花開了,開得很好看,那是師父一向很喜歡的,有一次我無意中開玩笑地問師父,這些花究竟有多少?師父就問我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就點了點頭,結果當天師父就命人把大日宮的凌宵花全部都摘了下來,用秤來稱,然後把總重量告訴了我。”
師映川用手拍著腿,平聲靜氣地道:“還有,我九歲那年冬天,因為練功貪快躁進,結果出了岔子,我當時只是一個沒什麼用處也沒什麼本事的小屁孩而已,雖然有一個侍劍宗子的名頭,但當時我那麼小,連頭角都未嶄露,以後怎麼樣都是說不準的事情,所以練功出事也罷,甚至因此死了也罷,這些在很多人眼裡其實都不算什麼,可是隻有我師父沒有放棄我,他抱著我用自身的真元時時溫養我的筋脈,幾乎片刻都沒有跟我分開……整個冬天吶,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師父一直都把我抱在懷裡,連吃飯調息的時候都是如此,就這樣,我活了下來,沒有廢了修為,也沒有死掉,到了春天的時候,就活蹦亂跳了。”
“又有十一歲那年,兆陽豪族汪氏嫡子汪悲雁在天夏谷與我相遇,此人不知我身份,貪圖當時我剛剛冒險採得的一株靈草,便與身邊的家族高手共同將我圍殺。”師映川細長的手指撫摸著純金酒樽,語氣平淡:“好在我殺了數人之後,最終重傷逃脫,後來回宗,師父得知此事,命人滅兆陽汪氏滿門,汪氏全族不分老幼盡皆死絕,無一人倖免。”
黑色的瞳眸在寶相龍樹臉上一轉,師映川笑得真心燦爛,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沉澱下去,就彷彿是另外一個靈魂,此刻傾注在了這具青澀年少的軀體裡:“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認為我師父才是對我而言,最要緊的人?”
寶相龍樹聽到他說的這些,目光就微微凝聚了起來,撫掌嘆道:“沒錯,的確應該如此。”忽然又認真說道:“我應該感謝蓮座,至少他讓你活了下來,否則我又怎會在後來遇見你。”師映川不置可否,給雙方都添了酒,道:“來,喝酒喝酒……”
兩人聊天對飲,末了,待有了四五分酒意之際,寶相龍樹便搖晃了一下手裡的酒樽,笑著說道:“其實我有時候會覺得很奇怪,斷法宗大宗正連江樓性情劍走偏峰,當世罕見,怎麼卻教出你這麼個小無賴機靈鬼兒?”
師映川眨眨眼睛,笑道:“這是在挖苦我麼?”他這樣偶爾流露出的一點孩子般的狡黠淘氣,更是對寶相龍樹有著說不出來的吸引力,那種用最溫柔的文字也無法描繪出來的情感像是春水一樣在青年心頭盪漾著,寶相龍樹笑了,摸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