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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青石小路上,撲面而來的是清新的風,寶相龍樹一直都與師映川保持著相當微小的距離,使對方不至於感到太壓迫,他一邊與少年說著話,一邊看了看周圍的清幽景緻,看著越來越近的那座粉牆琉璃瓦宅子,想著自己剛剛得知訊息時的心情,想起弟弟季玄嬰,想起對方腹中那塊與師映川之間有著不可否認的親緣關係的血肉,一時間心頭沉甸甸的。
樹下還放著桌凳,這宅子裡的樹有很多都是具有相當年頭的古樹了,是從別的地方移栽過來,有錢都未必買得到,師映川走過去坐下,雙手扶著桌沿,寶相龍樹看見了桌上的茶具,上面分明是兩隻杯子,再加上凳子也是兩把,便道:“剛才和別人一起喝茶?”師映川喚過一個侍女,吩咐把殘茶撤下,換上新的茶具和茶水,這才說道:“是啊,跟一個朋友。”
新的八方綺合釉彩茶具送了上來,茶是大周某個小地方特產的‘媚羅’,採茶之人須得是年紀不超過十八的美貌處子,以美人香舌將茶葉銜住採下,曬的時候也並非用日光,而是貼身放在美麗處子的胸前,以體溫焙養,此茶一年產量也不過是在三斤之內,乃是每年指名進貢於大周皇宮的供品,即便是王公大臣,也極難嘗上一盞,然而眼下師映川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散步渴了,直接拿起杯子就喝,一氣咽乾,有如牛飲,半點風雅也不見,這般行徑若是讓識貨之人見了,必定捶胸頓足,大罵死孩子暴殄天物,不過對面的寶相龍樹見了,卻好象見怪不怪一般,只是搖了搖頭,嘴角也泛起了一絲笑意,學著師映川的樣子抓起茶杯,仰脖一口乾了,師映川見狀,拍掌笑道:“痛快,茶本身就是解渴用的,沒那麼多講究。”
寶相龍樹微微一笑,心中卻依然遺憾於少年不肯接受自己,說道:“痛快?喝茶哪有痛快,喝酒才痛快。”師映川揉了揉太陽穴,笑了起來,道:“好罷,遠來是客,你既然要酒,那咱們便喝酒。”說著,就叫人道:“拿酒,把這宅子裡的好酒拿一罈來。”
宅子主人的要求當然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得到了滿足,很快,四個美貌丫鬟便抬著一大罈子酒緩緩走了過來,後面是一名手捧托盤的丫鬟,托盤上是兩隻金樽,這五個女子的容顏都美麗非凡,令人見之忘俗,行走之間好似弱風拂柳,都是容王府送來使喚的丫頭,如此出色的美女,在容王送出的女子之中卻只是第三等,做些端茶遞水的活計,第四等也是隻略遜她們一線的美人,卻來做些打掃院子之類的粗活,至於二等丫頭,無一不是琴棋書畫歌舞俱佳的才女,色藝雙馨,在她們之上,又有一等丫鬟,那已是許多王公貴族之家也見不到的美人了,然而在這所宅子裡,只能專門用來鋪床疊被,服侍主人梳洗而已。
面對著賞心悅目的美人,在場兩名男性的目光卻都沒有在她們的身上有絲毫的停留,寶相龍樹品一品酒,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幾個娉婷身影,毫不在意地道:“想必是容王送來的?”師映川微笑說道:“是啊,說是我這裡沒有乖巧知事的女子伺候,終究是不方便,就送來了這些人。”
他說話時的語氣很是淡漠,顯然並沒有將這些美麗的女子放在心上,只因這世上的美人太多了,命如浮萍、可憐可嘆的苦人兒也太多,師映川自己不是有閒情逸致的人,若是見一個憐惜一個,他又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佛祖聖人,豈不是累死了也忙不過來?容王既然送來了,他也就笑納而已,倒也樂得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對這些身不由己的美女,他沒有什麼必要去故意糟蹋,但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憐憫,去展示那憐香惜玉的情懷。
寶相龍樹對此雲淡風輕,不作任何評價,兩人便一起飲酒,一時間幾杯美酒下肚,寶相龍樹注視著對面師映川的眼睛,臉色就出奇地柔和起來,輕輕笑道:“映川你知不知道,你生氣的時候和開心笑起來的時候,其實都有一個相同的地方。”師映川眨了眨眼,有了些興致:“哦?是什麼?”他這樣看過來,寶相龍樹便忽然心中一動,其實認真說來師映川並不怎麼漂亮,無非是清秀而已,但對寶相龍樹卻是有著絕對的吸引力,被少年這麼饒有興致地注視著,被那清澈的眼睛盯住,寶相龍樹心有觸動,有些振奮,又有些悄悄不可表明的喜悅,他舉杯一笑,並不掩飾自己的失神,道:“你無論生氣還是開心,臉上往往都會有酒窩露出來,我很是喜歡,總是忍不住多看幾眼。”
“真的有?”師映川指一指臉皮問寶相龍樹,然後非常認真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沒有注意過,也沒人對我說過。”寶相龍樹嘴角的弧度微微揚高,透著些迷人,他啜了一口酒,笑道:“我騙你做什麼?我最喜歡看你開心地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