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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哪方面看,哪怕用最挑剔的眼光來審視,對方與連江樓其實都是很般配的,但是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讓師映川的心裡覺得酸酸澀澀的,就好象吃了一隻沒有熟透的柿子,師映川明亮的眼眸幾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似乎微微有些遲疑,就彷彿是觸及到了一些他並不願去深想的事,這時紀妖師卻忽然輕輕‘嗯’了一聲,嗤道:“這個世間就是一個棋盤,每個人都是這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沒有哪個可以例外,除非是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眷戀和依賴,即便是像你師父這樣的人,也到底還沒有達到這個程度……大道,大道,他求的是哪門子的大道,堪的是哪門子的逍遙……放屁,都是放屁……”
紀妖師似乎是在不忿地自言自語,師映川突然沒來由地就想笑,紀妖師最後的一句話根本就像是一個單戀少年的負氣之語,這與他的身份和形象簡直太不匹配了,極為突兀,也因而造成了一種出人意料的喜感,但師映川當然不能真的笑出聲來,否則他可不敢保證紀妖師惱羞成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因此那笑意剛剛體現在臉上就又馬上被他憋住,但偏偏只是這麼眨眼間的事,卻還是被眼睛極尖的紀妖師捕捉到了,這個剛剛還一副高深莫測之態的男人立刻就像是一個敏感的少年被人窺破了秘密一樣,惱道:“你在笑什麼?”
“呃,我沒笑什麼啊。”師映川當然不肯承認,他正襟危坐,做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做派,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嘲笑對方的意思,紀妖師也不好當真跟他計較這些小事,便冷笑一聲,就此作罷,師映川心中暗暗抹了一把汗,發現自己跟紀妖師此人相處的時候真的是最累的,比和其他任何人相處都累,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男人在下一刻究竟會有什麼舉動,情緒是好是壞,實在是時時刻刻都不得不緊繃著神經,不敢大意鬆懈。
室中安靜了一會兒,正當師映川心裡組織著合適的語言,想要開口告辭的時候,紀妖師忽然看向他,眼中原本的那些淡淡暴躁的情緒忽然就消失不見了,彷彿是被風雪卷得乾乾淨淨的地面,他看著師映川,面上流露出沒什麼惡意的嘲諷與打量的神情,道:“小鬼,我和你師父之間的事情,你是很清楚的,我的心思你想必都很明白,嗯?”
這種問題自然不好回答,因此師映川只是乾笑了一下,沒有吱聲,紀妖師也不以為忤,然而就在師映川臉上露出的乾笑之色消失的那一瞬間,紀妖師忽然說道:“小鬼,你可知道,我現在沒有子嗣。”師映川聞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他並不是意外紀妖師沒有孩子的這個訊息,而是意外於對方忽然對自己說起這件事情……這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像是看出了師映川的疑惑,紀妖師嘴角微撇,師映川這時目光看過來,正好就迎上了帶著淡淡笑色的的紀妖師,不知道為什麼,紀妖師忽然就生出了一種想要稍稍逗弄一下這個小子的念頭,想到這裡,他便以手支頰,面帶輕笑地看著師映川,用頗為暖昧的口氣說道:“小子,我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兒半女,你,想不想給我做兒子?”
師映川聽著紀妖師說的話,想也不想就按照習慣含糊地‘嗯’了一聲作為應付,然後馬上就發現不對,嘴裡又‘嗯?’了一聲,尾音有些尖銳地高高揚起,憑藉音調起伏把心中的震驚和愕然完全表達了出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複雜情緒,幸好此時他杯裡的茶已經喝完,沒有東西入口,否則定是當場噴出茶來……給紀妖師做兒子?
偏偏此時紀妖師臉上滿是促狹的表情,極是懶散地道:“我對你師父的心思你很清楚,你是他的兒子,若我與他成就好事的話,那麼你自然也是我的兒子……莫非不對?”
“咳,咳……”師映川咳嗽了幾下,連忙舉起一隻手,做出投降的樣子,一臉苦笑道:“山主莫要說笑了,這種事情,您跟我說有什麼用啊。”說著,師映川皺起眉頭,明顯是退縮之態:“山主不會是覺得我有本事影響到師尊的心意罷?我哪有這種本事,我一個小毛孩子,人微言輕的,山主太看得起我了。”
師映川上來就是一大通的自貶之語,莫說他影響不了連江樓的想法,就能可以,他也絕對不會願意自己師父和紀妖師結為伴侶的,他可不喜歡有一個後爹,當人家的便宜兒子。
被對方這麼一口拒絕,紀妖師卻也不惱,他慢條斯理地用手指彈著杯沿,道:“怎麼,莫非給我做兒子很委屈你不成?”師映川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解點什麼,但最終卻沒能說出一個字,只是輕輕捻著腕上的一串黑色佛珠,心中百念齊生,末了,終於笑道:“恕我直言,山主這個笑話可不好笑。”紀妖師破天荒地有了極好的耐心,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