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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沒用,說破天,七爺還是要嘆息。
顧昭好不容易抄了一篇,放下毛筆,接了綿綿的茶水喝了一口,就著年年的手咬了一口甜點,細仔按摩肩膀,新仔趴在那裡誇獎他字兒有進步。
這樣的節目,大概是寫一張,要來一次。
“奶哥,我覺得吧,我挺對不住我四侄兒的,關人家進家廟寫字兒,太殘忍了對吧?”顧昭終於發現了良心。
他四侄兒顧茂昌,因為賣薦書,嫖侍女,被顧昭關了,還在家廟寫字兒呢。
畢梁立抿嘴笑,並不理他,他今兒都這樣說了好幾次了,昨兒也一樣,前兒也一樣。
顧昭正在這裡哀怨,陶若跑進來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顧昭一丟筆墨,轉身跑了。
愚耕先生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陛下都不追究,七爺想怎麼就怎麼,愚耕莫要憂心。”定九先生在棋盤下了一子。
“也是,七爺方多大,哎,我替古人擔憂了。”愚耕笑笑,回坐,回了一子。
顧昭跟著陶若進了顧老爺家的後院子,這院子,叫瑤月苑,原是顧巖的長女顧瑾芳的住所,如今便暫且給顧瑾瑜住著。今日,盧氏又帶著顧瑾芳去親戚家串門了,她要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侄女兒嫁出去。
瑤月苑廂房內。
顧茂丙,縮在椅子上,抱著雙腿,盯著這屋子外面看,他的臉不動,兩隻眼睛卻特別靈活的咕嚕嚕來回動,真是不枉他長了這麼一對兒美目。
這屋子,牆上掛著的是名畫兒,桌子上擺的是足金的擺件兒,那邊掛的皆是上等絲綢制的簾子,爹爹活著那會也沒有見過這般富貴。過一會,那歹人進來,禍害奴時,發現奴是男兒身,會不會悄悄將奴害死,埋在荒郊。
奴死便死了,不過是一具爛泥殘軀而已,只可惜那倩女幽魂還有一折沒有聽完,那些郎君做的曲子,詞中多不和奴意,若是有一日能在一起,共譜這人間美曲妙詞,也不枉來這人世一朝。
奴死便死了,只盼能將奴埋一個好墳坑,若……若再有我那赤霞郎(燕赤霞)君入夢來,此生便足矣……
奴死便死了,可憐奴那姐姐,每日荊釵葛裙,伴清光織至天明,奴竟這麼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夢告得姐姐,去便去了,那苦屋子不呆也罷,奴與姐姐具是前世欠下那人債務,今日終得償還,奴去也……嗚嗚……
顧茂丙越想越傷心,竟抱著膝蓋哭將起來,他的哭聲悽婉動人,真是好不可憐也。
屋中木門,慢慢被推開,顧巖揹著手慢慢走進屋子,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顧茂丙。
顧茂丙撐著淚眼,看著顧巖,嘴巴喃喃嘀咕:“恍惚竟看到了大伯伯,難不成竟是這幾日餓得狠了?或是心有所感,上天憐憫,哎……伯伯,你卻來遲……(此處有個旦角的花腔)了哇,奴這就要去了,伯伯你可知,奴多次到你門前,卻無顏見你,大伯伯,奴去也,你可……”
嗯……?顧茂丙上下將自己大伯摸了一遍,嚇的岔了嗓子:“活的!哎?”
他嚇的將帕子堵面,翹著蘭花指,說了一句“羞……羞煞人也……”恩,他就輕移蓮步,躲在屋角,蹲下,抱著腿,縮成一團了。
第三十六回
上京三月早起寅時的風唰唰的割裂著候朝大臣們的臉頰;此刻京中四門未開;有特色的上京生活已悄然展開。
如今依舊是早春;早晚的寒氣不比初冬差;便如此通天道兩邊的官奴們已經伏在道上,用一塊不足半尺寬的布塊排成五排;以每排間距兩尺寬距離,在那裡用力的刷洗。
這御道上的地板每日這些官奴早起丑時就要出來擦洗;一年十二月,從無間隔,日日清洗;那地板原來本是石匠鑿出來的平石,最初看上去平可是摸上去是有凹凸的,可如今已經被洗的照出人影來,逢下雨下雪,這邊是要鋪上草墊子防滑的。
當寅時到來,打更的僧人敲梆過街,驅趕官奴的小吏甩了幾下鞭子,那些官奴們便鞠著腰,提著厚木水桶,赤腳急步走到御道兩邊跪在那裡,用手扶住亂髮,活生生露出一張完整的臉皮對著地當中,以供來往官員觀賞。
這是大梁朝的一種特有的文化,先帝爺首創的一種懲罰貪官的法子,不見血,卻相當的疼。
這些擦洗通天道的官奴,皆是曾經穿著官靴,帶著儀仗走過這條通天道的官老爺們……
寒風呼呼的颳著,有先到的官員自騾車,官轎上下來,也有自己走過來官職不高,卻可以站御院的低等吏,這些人在各巷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