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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這是發了多大的財,怎麼笑成這樣?”皇后看皇帝高興,也逗趣。
張公公從懷裡,取了一個荷包出來,雙手捧給皇后:“娘娘,您瞅瞅,老奴就沒見過這樣的荷包,回來的路上,老奴開啟一看,都樂死了。”
皇后覺得奇怪,便開啟那荷包一看,先是一愣,接著,她取了一粒圓球出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後笑著說:“這個就是那個顧家糖吧?”
“哎,就是這個,往日都聽人說了,來的路上老奴吃了幾個,有酸的,有涼茲茲的,挺好吃的呢。”張公公還是笑,一點都不帶虛偽的笑,這都多少年,別人沒給他糖吃過了。
皇后看看左右,掂了一粒兒丟嘴巴里,裹了裹:“嗯……二郎嚐嚐,味不錯的。”
皇帝雙手攏在袖子裡,很嚴肅的搖頭:“朕不吃。”
皇后抿嘴笑,也不強求,只是悄悄把荷包推倒皇帝桌面附近。
沒一會,那說書的藝奴兒又進得門來,那上京的蘭若寺,一天只講兩回,說是曲子還沒譜完呢。
今兒講的這一出卻是燕赤霞與寧採臣去救小倩的對手戲,這幫人聽得十分神往,待那藝奴兒唱完,皇后倒是很惆悵的來了一句:“那顧七,許是燕赤霞這般的人物吧,不然,怎麼會有那麼悲天憫人的知不知……陛下?”
皇后一抬頭,卻看到,陛下嘴巴里含著糖,看著天空若有所思。
顧巖挺高興的回到家裡,一進門,顧昭就撲到他懷裡哭。顧巖摸摸他的腦袋,一嘴巴的疼愛:“阿弟,又怎麼了?”
顧昭一抬頭:“哥,我闖禍了。”
顧巖:“闖便闖了,沒事兒。”陛下都賞了玉環了。
顧昭繼續哭:“我把給丫兒的糖豆荷包弄混了,給了頒旨的太監……了。”
顧巖張大嘴冒涼氣,努了半天說了句:“給……給就給了唄……”他還能怎麼說呢。
不說顧昭發愁,且說顧巖,家裡的事兒,一件接一件,老爺子有些精疲力盡,這都幾天了,高氏都給貶黜出京了,顧鹹家的老二,顧茂丙卻一直找不到,難道被人害了?顧老爺很著急,急得抓耳撓腮的。
顧瑾瑜倒是說,弟弟是個跑檯子的,就是沒有專門的臺子,到處混臺子。
可,顧巖總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搜藏各家戲園子吧,哦,我家丟了孩子了,那孩子做了戲子了,那就是找到顧茂丙,怕是這孩子也不能活了,顧家丟的臉,那可比高氏不慈要嚴重的多得多。
所以,這人還得悄悄的尋。
眨巴,眨巴眼,高氏出京一個月多,四月末,京裡的倩女幽魂全本,終於編排完成,這天上午,陶若悄悄的跑到正堂告訴顧老爺,顧茂丙找到了,在蘭若寺附近找到的,當時,他正痴痴的站在蘭若寺的窗戶下聽白書呢,那人瘦的小臉都成了一條,還穿著一身粉紅桃花的戲娘衣衫。
“沒被人看到吧?”顧巖低聲問。
陶若點點頭:“岸邊還有人報案呢,說我們強搶良家婦女。”
陶若就沒辦法形容他有多震撼,自己家那位顧二爺,穿著一身雌雄莫辯的桃花衫子,還挽著桃花鬢,還帶著一串鮮花兒,手裡拿個帕子,翹著蘭花指,正站在人家蘭若寺窗戶下聽書呢,要不是戲園子老闆幫著認出,那就是嬌奴兒,他都不敢相信,這是顧家的爺們。
當時也沒多想,只是一擁而上,堵了嘴,綁了塞進轎子,就抬回來了。
顧昭這天下午,正在自己院裡抄書,尼瑪越活越回去了。上輩子,獨身一人,雖然活到五十歲,卻一直是格調高尚的海上爽朗好男兒,自己那點破毛病,一輩子是個坎,因此丟了家裡,做了海員,後來,爸媽都去了,自己那個後悔,這才知道,沒了爸媽,便什麼都沒了。
好在他天性開朗豁達,也沒留下什麼壞毛病,不然一準兒變高氏。
這輩子好不容易,有個親緣了,卻沒享受幾年,爹早早的就沒了,顧昭直到現在依舊記得,八歲,帶著一干用不上的奴僕回到那個半殘的老莊子裡,那時候,他有多恐慌,要不是心裡有個五十多的海上爽朗好男兒,怕是撐不過去的。
如今好了,老哥疼著,也……也有個知心的偶爾提供他幻想一下,那麼高的檔次的好人,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怎麼就,怎麼就混到抄書寫字兒了呢?
顧昭幾乎是寫一個字兒,嘆息一下,寫一個字兒,嘆息一下。
正在院子裡下棋的定九先生跟愚耕先生,啼笑皆非的互相看著,繼續下棋,開始那不是還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