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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抹布,捧起檀木展示櫃上陳列的青花古瓷,小心擦拭——之前叮囑過保潔阿姨,這些名貴的陳列品不要輕易去動。
剛剛放下一個瓷尊,手機又開始無休止得吵鬧。
“寶貝,今天是什麼日子還記得嗎。”
她開了擴音,女人的聲音在空曠到有些寂寥的客廳裡響起,微微沙啞,低沉而磁性。
安燃不太喜歡她給自己的稱呼……但難得這次沒有不適。
她站在展架一端,電話放在伸手可及的沙發靠背上,正好背對。本來按過接聽後,她又轉身準備繼續打掃展架,結果冷不防就聽到了這麼一句。
“忘了?”
那端人見半天沒回應,也不生氣,依然輕笑。
安燃止了動作。剛才那感覺……
就好像那人突然出現在她背後,笑著在耳邊叫她“寶貝”。
她苦笑:有些人……真是能無時無刻不調情。
“真的忘了?那我可要——”
“記得。”安燃終於說話,打斷那端越發投入的表演。她的聲音很清冽,像冰泉流過山石,翠竹滴落雨露,直直說盡心裡,坦蕩又自然。
律所老大也常感慨,安燃如果不學法律,做播音也不錯。
那端人果然笑了起來,心情似乎極好:“說給我聽聽,是什麼日子。”
安燃抿了抿唇。
她平時嚴肅又自持,但性子裡不缺狡黠可愛,只是並不常見。現在就是難得目光帶了點捉弄的笑意:“等你回來再說。”
她的意思是,等你回來再說,電話裡就算了。
那端笑意更明顯:“沒想起來?緩兵之策?”
激將法對安燃根本不管用。她還是那句,你回來再說。
安燃特地注意不要讓嗓子含笑,聲音清冷又正經。那端纏了一會兒,得不到滿意結果,只好悻悻結束通話。
她收了線,不再對展架吹毛求疵。提起便利店買來的東西,鑽進廚房——
估計剛才那通電話,會讓她提前半小時回來,要是在那之前忙不完就不好了。袋子裡的東西倒出來才看清是麵粉。她擼高袖子,露出細瘦肘骨。
安燃身材偏瘦,但畢竟有習武的底子,柔而不弱,韌而不剛,是越看越舒服的身材。
倒水,和麵,揉搓,加拉麵粉,等候餳面的空閒裡,炒好了兩個菜。
等好不容易做好長壽麵,額頭上出了層薄汗。看錶已經接近八點半,她匆匆燒水下面,廚房的門虛掩著。
本來聽力極好,只是注意力全在壽麵上,外面門被開啟,高挑的女人輕手輕腳進別墅全沒注意到。
所以當腰被突然鎖住的一剎,她低低驚撥出聲。
“好香。”
女人嗓音比電話裡更加磁性,在她耳畔吹氣,愉悅得很:“嚇什麼,我是賊麼?”
口中奚落她,狹長的桃花美目裡卻閃過滿足——要知道,以安燃清冷淡定的性子,想嚇她可不是容易的事。
而且還沒挨手刀。
這大概算是今晚的……第一個驚喜?
安燃早就回過味來,哭笑不得:“別鬧,面要煮軟了。”
“化妝了?”
女人對妝容的敏感程度超乎安燃設想。發現這細節,她心情似乎更好,按摩一般捏了下安燃肩頭:“真用心……打賞。”
她還不知安燃之前熬夜,熬得底子虛得很。
被她拿勁兒一捏,安燃筋肉又酸又軟,難得輕哼。她皺眉,這反應是怎麼回事?
安燃忙推她掩飾:“別動手動腳,我做飯呢。去,把菜端上桌。”
女人嘖了一聲,果然也不再貧,乖乖照做。看著桌上的長壽麵,還只裝作不懂:“現下我回來了。你總該說了吧?”
安燃遞給她筷子,眼風掃過她,偏偏不說:“先吃麵,涼了要黏的。”
不是她拿捏腔調。
以杜衡的精明,看到壽麵還不懂,才是見鬼。
安燃那副雲淡風輕模樣,叫杜衡愈發心癢。她突然湊近安燃,看得對方有點發毛:“又怎麼了?”
杜衡眼睛微眯,突然伸手擦著她細白脖頸,在背後輕輕摩挲。
安燃脊背筆直又好看,像風中勁竹,亭亭玉秀。入手肌膚也溫涼,教她心裡一漾。
可安燃卻有點僵硬:她……還是總能做出超出預料的行為來。
這又在琢磨什麼?
感覺到安燃有點不自然,杜衡手下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