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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逗留大半個上午,只管往寶椅上一坐,吃茶吃點心,陪著宇文皓批閱奏摺,但從不關心那些奏摺是哪些臣子上的,更無所謂奏摺上寫了些什麼。即便阿皓把奏摺開啟,攤了一桌,他也從無興趣偷看一眼。
間或,阿皓寫字乏了,抬眼看看他,他便傻笑兩聲,回看阿皓。實在無趣得緊了,就在書房外廊下練劍,打發時間。阿皓和明月齊齊往窗外探去,宇文戟一招一式,皆見功底,劍法雖不如阿皓技巧精絕,但氣力十足,剛勁中不乏柔韌。
阿戟收了劍,瞧著阿皓停了筆,正欣賞他的武藝,歡心不已的邀她同練,一來二回,自然與阿皓熟絡起來。
時日一久,兩人也不妨閒聊幾句。宇文戟總愛說些玩笑趣聞,只為博這位日日操勞,心情鬱結的美人一笑。
一到午膳時分,宇文皓起駕去乾元宮陪伴宇文諾用膳。宇文戟從不用人轟,也不愛走毓霞宮正門,常常施了輕功,踩著殿頂琉璃瓦飛身而去。
阿皓曾笑語明月道:“晉王此人倒不似宇文家的幾位王爺滿腹心機,真傻得有趣”……
宇文戟踏雪走近,宇文皓早習慣了他神出鬼沒,出入禁宮從不講規矩,接著灌酒,冷眼不理他。
宇文戟行至她面前,臉上醉意赫然,晃悠了一下,伸手拉住宇文皓,“跟我進殿,我有話與你說。”
宇文皓打下他手,仍不看他,“就這說罷。”
酒壯慫人膽,宇文戟顧不得月兒在前,憋了半晌,道出心意,“皓兒……我中意你很久了,你,你嫁給我。”
二女聽言全愣在那。月兒坐直了身,驚道:“宇文戟!你失心瘋了不成?”
宇文戟扔掉酒壺,單膝跪在雪裡,緊握宇文皓的冰手玉指,給她使勁兒搓著取暖,“你先別急,也別打我,且聽我說。我宇文氏向來有堂表兄妹姐弟結親之風,只為保得皇室血脈純正。你才出生,我父王便領我去看你。那時父王問我,可喜歡小公主,我說喜歡的不得了。若不是叔父後來權慾薰心,謀害先帝先後,本來先帝與我父王已為咱們定下了親事。皓兒,你本來便是我的王妃。咱們,咱們成親吧……”
宇文皓冰冷雙眸,回眼看他,笑他無聊,抽出手,猛灌一氣酒。
宇文戟恐她日日喝醉傷了身,站起來搶下酒罈,又道:“襄陽時,咱們沙場又見,我雖不知你便是當年公主,但你的樣子深刻在我心裡,揮之不去。我目睹你中箭受傷,心中也揪得疼。你娘子的事,我也替你難過。”
又見她人前英明強勢,人後頹唐糜廢,心疼道:“我只勸你,人已去了,再傷心又有何益?”
宇文皓醉酒微醺問他,“說完了?”
宇文戟又坦誠道:“還沒。皓兒,你若嫁我,我保證勸叔父放棄河北六鎮兵權,歸府養老,不問政事,朝中大權,悉數奉上你手……”
宇文皓不等他說完,仰天大笑,淚卻順著臉疤直流,咬牙恨道:“若我告訴你,我就是要宇文烈死呢?不止他,我要他一黨為我明家,我姐妹,我娘子陪葬!”
恨意燒灼宇文皓冰涼之心,宇文戟苦心相勸只是枉然,自己夾在叔父與她之間,兩邊皆如刀割。
宇文戟將她拉起身,拽到懷裡,卯足勁兒扣住,任她掙扎也不鬆手,忍住淚,對阿皓耳語道:“只恨造化弄人,皓兒……自當珍重!”
言盡如此,宇文戟再不猶豫,披著一背銀霜,拔腿出宮。
第一百零四章
一宿酒醉,半夜眼淚。
宇文皓懶於鳳塌之上,頭一回放縱自己罷了早朝,直至晌午過後,仍昏睡在床,淚痕猶在眼角。
明月快步跑進寢殿,急問宮婢:“阿皓呢?”
宮婢恭敬以答:“回尚宮,公主還睡著,不準奴婢等驚擾。”
如今火燒眉毛,明月哪管那麼許多,提裙疾步進去,掀開義姊床榻帷幔,只見這悲情之人,鳳眸緊閉,手握荷包,囈語著嬌妻愛稱。月兒見之心酸,又不敢耽擱大事,推著她手臂喚她醒來。
幾番周折,宇文皓驚醒,怒火方要發作,卻見是月兒在側,強壓住火氣。
明月情急道:“快起來,出大事了!宇文烈高嵩一黨隨河北六鎮總兵連夜秘逃出京,宇文戟率兵部將員一眾也全跑了,怕是賊黨現在已然到了六鎮防範之內。”
宇文皓騰得坐起身,聯想昨夜宇文戟一通表白,與那狀似告別之語,只恨自己麻痺大意,酒醉之下疏於防範,連忙梳洗穿衣,往乾元宮御書房趕去。
姚顯,程鴻等樞密大臣攜要緊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