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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顏色,長長的頭髮上滿是黴點,每走一步那白色粉末便紛紛落向四周,至於口臭更是臭不可聞。這種人端來的食物根本無法下嚥。
我這麼一說,駱駝漢往湯盤裡“呸呸”吐了兩口唾液,喜不自勝地說:“愛吃不吃!餓死也跟我不相干。反正你小子死定了,一碼事。嘿嘿嘿嘿嘻嘻。”
一般情況下,一兩個駱駝漢不是我的對手,問題是我的兩隻胳膊被粗鐵鏈牢牢地綁在了牆上。駱駝漢從火爐裡抽出一直放在火裡的大烙鐵,舉起通紅通紅的尖頭,喜滋滋地看個沒完。
“哎嘿嘿嘿嘿,等主人回來,可就要好好疼愛你嘍,花樣多得很咧!我也幫忙,不可能三兩下就結果了你,要慢慢花時間讓你活受罪。不過最後難逃一死。打別人太太注意的、神明都不怕的畜生們都要嚐嚐厲害!”
如駱駝漢所說,地下室裡刑具五花八門。有一根根夾指頭的老虎鉗,有灌涼水的漏斗和膠管,有破冰錐,有鍛工鉗,有帶刺的鞭子。唱片架上有整套湯姆·瓊斯和阿巴的唱片。
“我可沒打這兒的太太主意。”我說。隨即訂正道:“沒打什麼別人太太的主意!”駱駝漢的強調………不知是哪裡的方言………很快傳染給了我。“我不就是隻給太太倒了杯茶嗎?”
駱駝漢呵呵笑罷,放了個響屁。“慢著慢著,休想瞞過我,瞧你當時那色迷迷的眼神。你是一邊給太太倒茶一邊盤算如何口交來著!一看眼神我就知道,我沒那麼傻的。”
“胡說!那時我想的是晚飯上吃的蘿蔔泥。”我說。
“喏喏,和我說的豈非一碼事?!”駱駝漢得意洋洋。
“喂喂,且慢,哪裡和你說的是一碼事?”我抗議道。
但駱駝漢不予理睬。“你要在這地下室裡受盡折磨一點一點死去,哎嘿嘿嘿嘿。”
本來我想的只是蘿蔔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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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電話
說起來,在沒有比錄音電話更讓人心煩了。所以,得知母親在家裡裝了錄音電話,我特意跑去發牢騷。從我家去母親家中途要換電車,得花一個多小時,可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只管找上門去。
我按響“花小金井藍天公寓”三樓母親的房間的門鈴。母親不在,以母親形象出現的錄音電話代其把門開啟。“我是66947984的鳥山,現在出門不在。請在訊號音響過之後留言。”說罷,錄音電話“叮鈴”一聲發出可愛的訊號音。
我氣得大吼大叫:“開哪家的玩笑,媽!我頂頂討厭什麼錄音電話。不說別的,這形式本身就自以為是、強加於人。哪裡會往這勞什子裡留什麼言!哼!”
不料,這錄音電話越看越酷似母親,從上年紀的程度道眼角細細的魚尾紋,無不一模一樣。於是我多少後悔自己話說得未免過分了。
“啊,倒不是對你個人有什麼意見。”我壓低嗓門,“我嘛,只是不大中意錄音電話這東西本身,不是有意根你過不去。不過向母親發兩句牢騷罷了。”
一副母親模樣的錄音電話靜靜搖頭道:“沒關係的,恭子,這你用不著介意。我們終究是錄音電話,別人怎麼想也好怎麼說也罷,都是無可奈何的。”
“那麼說就更不好意思了。”我說。感覺上就好像自己指責了作為後妻進門的繼母。
“怎麼樣,特意跑來一趟,進來喝口茶什麼的可好?還有別人送的虎屋羊羹呢。兩人一起吃點兒好了!”錄音電話勸道。
“好的好的。”我說。對羊羹我可是從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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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筒襪
好麼,請這樣想象一下。
一個小房間。在大樓的三層或四層,從視窗可以望見別的樓。房間裡一個人也沒有。一個男子進來。年紀二十六七歲,面色蒼白,未嘗不可以說漂亮,但總的看來不容易給人留下印象。身材瘦削,個頭一米七二左右吧。
想象出來了麼?
他拎一個黑色塑膠寬底包,“砰”一聲放在房間正中的茶几上。看樣子裡面的東西很重。他拉開拉練,往外取東西。首先出來的是女人的黑長筒襪。不是連褲襪那種,是一分為二的老樣式。一共出來一打。但他似乎對長筒襪毫無興致,沒正經看就一條條扔道地板上。黑色高跟鞋也出來了,同樣隨手一扔。接下去是大個兒收錄機。男子倒是看了兩眼,但還是沒表現出多大興致,一併置於地板上。從表情上不難看出男子愈發焦躁。再往下出來的是五六盒香菸,HI………LITE牌。他啟封抽出一支,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