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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呃………,就是、就是說,你喜歡上我是不可以的,畢竟只是新年禮品。K社負責新年禮品的人叫我來的。”
“唔。”K社是我給寫過幾次東西的大出版社。記起來了,一次喝醉的時候,對方問我新年禮物要什麼,我答說“要年輕女孩。”但那當然是開玩笑,萬萬沒有想道一流出版社會真來這麼一手。“抱歉,現在忙得很,明天就道截稿期限了,沒心思搞性活動。況且正在收尾,要是知道今天來,再抓緊點兒就好了。”
聽我如此一說,女孩抽抽答答哭了起來。“那可怎麼辦好啊,我。當不成新年禮品,我這人可就什麼都做不來了。連駕駛證也拿不到了。”
“是嘛。”
問題是女孩在門口一個勁兒抽泣不止,給左鄰右舍看見不好。我只好請她進來,端上咖啡。
“既然性活動不成,其他什麼只管讓我做好了。反正上頭的人叫我足足服務兩個小時。卡拉OK我可以,由茶的《可愛的艾麗》倒是挺夠水平……”
“歌什麼的就免了。”我慌忙制止。一唱起來,我就甭想工作了。
“那,炸肉丸吧,炸肉丸我最拿手不過。”
“這個要得。”我說。不管怎麼說,炸肉丸我頂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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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克牌」
胡里奧·的唱片磨光後,我們再無辦法抵禦海龜的攻擊了。由於每晚每夜都持續放胡里奧·伊格萊西亞斯的《開始吧開始!》,我們才好歹把海龜從住處趕走。
“這下我們可完蛋了,”她說,“蚊香沒了,胡里奧唱片也沒了。”
“不不,肯定還有其他妙計可想。”我說。
“威利·涅爾遜或阿巴或理查德·克萊德曼怎麼樣?”
“怕不行吧?對付海龜惟獨胡里奧有效。”這點我很清楚。
我獨自走去海岸,從突起的岩石上往海里窺看。海龜一如往常蜷縮在海底靜靜午睡,為夜襲養精蓄銳。但是,無論我怎麼俯視海龜,都沒有新的退海龜良策浮上心頭。也是由於疲勞的緣故,想象力徹底卡殼了。
這回我們是真的完蛋了,我想。可是以成為海龜的美餐而了結此升,也實在太悽慘了。母親聽說後會怎麼想呢?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弄來弄去卻弄進了海龜肚裡!
我們不再多想,只管吃最後以頓飯,不緊不慢地喝茶。這當兒,海龜來了。“啪喳啪喳”,腳步聲越來越近,繞我們住所緩緩走了一圈。
“沒命了!”她握住我的手。
“認命吧。短暫而快活的一升。”我說。
門“吱”的響了一聲,海龜探頭進來確認:房間裡既無蚊香,又沒放胡里奧·伊格萊西亞斯。海龜手裡緊緊攥著一副撲克牌。
撲克牌?
從此以後,我們三個每晚都玩“51。算不上多有意思,但總比被吃掉強百倍。再說我們畢竟也不情願每晚都聽胡里奧·伊格萊西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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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
地鐵銀座線有大馬猴上竄下跳一事傳倒耳中已有好幾個月了。聽朋友講過幾次他的體驗,自己也親眼見過。
然而,儘管馬猴們如此大發淫威,卻不見報紙有這方面的報道,警察也沒有出動的跡象。倘若這是因為報紙和警察都認為馬猴的作祟“不足為慮”,那麼作為我很想促其猛省。馬猴們的活動範圍時下固然僅限於地鐵銀座線的車廂之內,但無法保證火勢不會延及丸之內線和半藏們線。而一旦延及,再想什麼辦法都為時晚矣。
我所目睹的其實還是程度較輕的“馬猴作祟”。那是二月十五日即情人節翌日的事。我從表參道乘銀座線趕往虎之門,旁邊一個四十出頭模樣、穿戴考究的公司職員正在專心看《每日新聞》的晨報版,是一篇通訊:《美圓的貶值能否給美國經濟帶來通貨膨脹?》。我則一閃一閃地窺看一則新書廣告:“減肥五公斤,人生大變樣。”
列車快道赤坂見附時,車廂裡的燈照例熄了,又馬上閃亮。不料,當我目光再次落道《每日新聞》上時,那上面發生了明顯變異:報紙上下顛倒過來了。
“得得,又是馬猴那傢伙搞的鬼。”公司職員對我說,“莫名其妙,政府是幹什麼吃的!”
“是啊。”我隨聲附和。
這種事如果長此以往一直不變,也真個叫人傷透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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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面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