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結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回一些服裝、逃稅的小玩意兒和首飾,然後把這些東西用幾乎荒唐的價格賣給和她們一樣富有和無聊的女人。很多年後,當我找到香舍麗榭精品店的老闆謝娜伊女士時,她告訴我說,她和芙頌一樣也是我母親的一個遠房親戚。多年以後,當謝娜伊女士不問我對它們感興趣的緣由,把和香舍麗榭精品店以及與芙頌有關的所有舊物,包括門上掛著的招牌送給我時,我感到,不僅是她,比我認為的還要廣泛的一群人,也知道發生在我故事裡的一些奇怪時刻。
第二天中午12點半左右,當我走進香舍麗榭精品店時,一個掛在門上、裡面有兩個小球的小銅鈴,發出了一種現在仍然讓我心跳加速的聲音。儘管在中午悶熱的時候,店裡卻還是陰暗和涼爽的。一開始我以為店裡沒人,後來我看見了芙頌。當眼睛在努力適應店裡的陰暗時,我的心,卻不知為什麼,就像一個即將拍打到岸邊的巨浪那樣膨脹了起來。
“我想要櫥窗裡那隻掛在模特身上的包。”我說。
我想,它太漂亮,太迷人了。
“是那個奶油色、傑尼·科隆的包嗎?”
當我們的目光相遇時,我立刻想起了她。
“櫥窗裡模特身上的。”我用一種夢囈般的聲音說道。
“我明白了。”她走到櫥窗前,一下脫掉了左腳上那隻黃色的高跟鞋,露出一隻腳趾上精心抹了紅色指甲油的腳,她用那隻腳踩進櫥窗的底座並向模特探過身去。我先看了一眼那隻鞋,然後是那雙修長、非常漂亮的腿。不到5月份,它們已經被太陽曬黑了。
她那帶花邊的黃色碎花連衣裙,因為修長的雙腿,顯得越發短了。她拿了包,走到櫃檯後面,用她那纖長的手指拉開拉鍊(裡面冒出一團半透明的紙),開啟兩個隔層(它們是空的)和一個裡面裝著一張寫有傑尼·科隆字樣的紙和一本保養手冊的小口袋,她的態度很嚴肅,好像在向我展示一樣神秘的物件。一瞬間,我們的目光相遇了。
“你好,芙頌。一下變成大姑娘了。你大概不認識我了。”
“不,凱末爾大哥,我一眼就認出您了,但您沒認出我來,我也就不打擾您了。”
一陣沉默。我又把包裡裡外外地看了一遍。她的美麗,她那條對於那時來說過分短的裙子,抑或是別的一樣東西讓我感到了不安,我顯得有些不自然。
“你在做什麼?”
“我在準備考大學。我也每天來這裡。我在店裡結識了很多人。”
“很好。這包多少錢?”
她皺起眉頭,看著包底一張手寫的標籤說道:“1500里拉。(這個價錢,相當於一個年輕公務員半年的薪水。)但我相信謝娜伊女士會為您打點折。她回家吃午飯了。大概在睡午覺,我沒法打電話問她。如果傍晚您再過來一趟的話……”
“沒關係。”我說,隨後從褲子的後兜裡掏出錢包,數了幾張潮溼的紙鈔給她。芙頌在後來我們秘密幽會的地方,曾無數次用極為誇張的動作,模仿過我的這個動作。芙頌認真然而生疏地用一張紙把包包好,放進了一個塑膠袋。她知道我在一邊無聲地注視著她那蜜色的胳膊和優雅、快捷的動作。當她彬彬有禮地把包遞給我時,我道了謝。我說:“向內希貝姑媽,你父親(塔勒克先生的名字我一時沒想起來)問好。”我突然停頓了一下,因為我看見自己的幽靈從身體裡走出來,正在天堂的一角抱著芙頌親吻。我快步走向門口。這是一個荒唐的幻想,再說芙頌其實也並沒有那麼漂亮。門鈴響了,我聽到了一隻金絲雀的鳴叫。我走到街上,外面的暖陽讓我感覺很舒服。我對我的禮物很滿意,我很愛茜貝爾。我決定忘掉這家小店,忘掉芙頌。
3。遠房親戚
吃晚飯時,我還是和母親談起了這件事,我告訴她,在給茜貝爾買包時碰上了我們的遠房親戚芙頌。
“啊,是的,內希貝的女兒在謝娜伊的店裡賣東西,可惜了!”我母親說,“過節她們也不來了。都是因為那個選美比賽。每天我都經過那家店,但我從沒想到要去和那個可憐的姑娘打招呼。但從前我是很喜歡那姑娘的。內希貝到家裡做裁縫時,有時她也會跟來。我從櫃子裡拿出你們的玩具給她,她就會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玩。內希貝的母親、你們那過世的米赫利維爾姑婆也是個可愛的人。”
“她們到底是我們的什麼親戚?”
因為看電視的父親沒在聽我們說話,所以母親告訴我說,她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外公埃特黑姆·凱末爾)是和國父阿塔圖爾克同年出生的,他們還是謝姆希先生學校的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