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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格成倍上漲。最近十年,隨著父親的公司不斷擴大,家族的資產增加了五倍,但從巴斯瑪吉這個姓氏上可以看出,我們已是三代紡織大戶了。但是儘管有三代人的努力,這個假冒的歐洲名牌包還是讓我感到了不安。
見我不開心,茜貝爾摸了摸我的手,問道:“你花了多少錢?”
我說:“1500里拉。如果你不要,明天我去換別的東西。”
“親愛的,別換,把你的錢要回來。因為她們狠狠地宰了你一刀。”
“老闆謝娜伊女士可是我們的遠方親戚!”好像非常詫異那樣,我高高地挑起了眉頭。
茜貝爾拿回了那隻我在若有所思翻看的包。她帶著憐愛,笑著說道:“親愛的,你是個那麼有知識、有文化、聰明的人,但你卻一點也不知道女人們會如何騙你。”
6。芙頌的眼淚(1)
第二天中午,我拿著原來的塑膠袋和包去了香舍麗榭精品店。鈴鐺響後,一開始我還是以為依然讓我感覺十分昏暗和陰涼的店裡沒人。昏暗的小店沉浸在一種神秘的寂靜中,金絲雀卻嘰嘰喳喳叫了起來。我透過一座屏風和一大盆仙客來的葉子看到了芙頌的影子。她在試衣間陪著一個正在試穿衣服的胖女人。這次,她穿著一件非常適合她,印著風信子、野花和樹葉圖案的襯衫。看見我,她甜美地笑了一下。
“你大概很忙。”說著我用眼睛瞟了一下試衣間。
“這就完。”她說,彷彿在和一個老顧客分享小店的秘密。
金絲雀在鳥籠裡上下跳著,我看見了幾樣從歐洲進口的小玩意兒和擺在角落裡的幾本雜誌,但是我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到任何一樣東西上。我想要忘卻,想用平常心對待的令人矚目的現實依然在深深地影響我。看著她時,我彷彿看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人,這是一種我似乎熟知她的感覺。她很像我。我的頭髮小時候也是捲曲的,顏色也和她小時候一樣是棕色的,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也和芙頌的一樣變直了。彷彿我能夠很容易把自己放到她的位置上,彷彿我能夠深刻理解她。她身上那件印花襯衫把她那自然的膚色、頭髮上染上的金色變得更加醒目了。我痛苦地想起朋友們對她的議論,他們說她出沒於花花公子之間。她可能已經和他們上床了嗎?我對自己說“把包退掉,拿上錢,走人。你馬上就要和一個出色的姑娘訂婚了”。我看著外面的尼相塔什廣場,但沒過多久,芙頌那夢幻般的身影,像幽靈那樣反射在了霧濛濛的櫥窗上。試衣服的女人什麼也沒買,長吁短嘆地離開了小店,芙頌開始疊放起裙子來。她張大了那張迷人的嘴說道:“昨天晚上,我在人行道上看見你們了。”當她甜美地微笑時,我發現她的嘴唇上抹了一層淡粉色的口紅。那時,簡單、國產的密斯靈牌口紅很流行,但在她的嘴唇上卻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效果。
我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看見我們的?”
“傍晚。您和茜貝爾女士在一起。我在對面的人行道上。你們是去吃晚飯嗎?”
“是的。”
“你們倆很般配!”她說,就像那些喜歡看見年輕人幸福的快樂老人那樣。
我沒問她是怎麼認識茜貝爾的。我說:“我們有個小小的請求。”拿出包時,我感到了一種羞愧和慌亂。“我想把這個退掉。”
“當然。我們可以換別的東西。我給您換這副時尚的手套,或者這個新近從巴黎拿來的帽子。茜貝爾女士不喜歡這個包嗎?”
我羞愧地說:“不用換了,我們想退錢。”
我在她臉上看到了一種驚訝,幾乎是恐懼的表情。“為什麼?”她問道。
我輕聲說:“這不是一個真正的傑尼·科隆包,是假的。”
“什麼!”
我無奈地說:“我也不明白這些事情。”
“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在這裡發生的!”她嚴肅地說道,“您想馬上要回您的錢嗎?”
“是的!”
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種痛苦的表情。我的真主,我想,我為什麼沒想到把包扔進垃圾桶,然後告訴茜貝爾我把錢要回來了!我努力笑著說道:“這件事和您,或者和謝娜伊女士沒任何關係!無論歐洲流行什麼,我們土耳其人都可以馬上把它們仿造出來。對於我來說——我是不是該說,對於我們來說——一個包只要派上用場,和一個女人的手般配就足夠了。它的牌子、誰造的、是不是真貨不重要。”但她也像我一樣不相信我說的這些話。
6。芙頌的眼淚(2)
她嚴肅地說:“不,我要把錢退給您。”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