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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笑不得。自己沒看走眼,小姑娘的確是聰明,就是聰明的太過了。她當然遠不是別人誤以為的不諳世事的大小姐,但也絕不是可以揮斥方遒討論鐵與血的物件。
最近工作開展的順利,風潮暫歇,正好可以把前段時間打下的基礎再打牢靠一點。傅儀恆叮囑那些新發展的成員,除了大家該見面的場合,在其他任何別處見到自己都別表現出認識的樣子。就是你們彼此,也沒有必要表現出認識的樣子來。
有人看見王嬋月出入她家,就問她,王小姐怎麼辦?還有人說,王嬋月那種資本家的子女,怎麼可以和她往來呢?
在向上級彙報的時候,傅儀恆專門提到了那些個對此毫不在意的人,覺得是好苗子。
王嬋月跟她說起,下週末可能有什麼事,說不一定能來見她了。小姑娘說話的樣子,好像一個不得不做錯事的孩子。傅儀恆心裡道一聲好,面上一如既往春風拂面的說:“沒事。不打緊的。不過君子之交,你不要有什麼負擔。”
說完連他自己都覺得古怪。剛才的話活像是領導談話。“。。。那便好了。”“不過你,”傅儀恆意味深長帶著壞笑看著王嬋月,“是有什麼事兒呢?”王嬋月聞言,紅了臉,“我。。。我。。。總之不能告訴你,就是有事!”
傅儀恆見狀並不追問,有的時候豢養一隻貓就是要在它不煩的狀態下逗它才好玩。
其實王嬋月有事不能來正好,否則她還要想個辦法把王嬋月給混過去,下週她要去天津。想到要去天津就覺得頭疼,固然是工作必須,但是最近組織內部鬥爭嚴重,即便是天津那個好比是藩王自立的小小“朝廷”也充滿了波詭雲譎。她的位置和職責使得她暫時遠離了這些紛擾,可她心裡始終有想要“提三尺劍”的熱血,給她機會她還是願意上戰場的,哪怕犧牲也在所不辭。她不怕被敵人殺死,她害怕自己人的黑槍。
轉過來的那周,本來計劃在中原百貨見,結果臨時改了主意,怕日本人發現,又約在一家煙館。傅儀恆想想就頭疼。她固然吸菸,而且從煙鬼上升過了煙筒,現在直奔煙囪去了。但是她從來不喜歡鴉片的味道。而且現如今有的煙館都能供應嗎啡針,環境是越發糟糕。照以前,長三堂子她也敢去,長三先生們也好看。可這煙館裡的女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貨色。
到了地方她一看,好嘛,隔壁就是一家十分十分下流的妓院。說它下流,是在妓院這個大環境來比,都算下流。她擰著眉頭,踱進煙館,在一處隱蔽的煙榻上找到了要找的人。榻上幾乎沒有坐的地方,因為要找的這位仁兄帶的哥們正睡在一側,睡得四仰八叉,佔去很大一片。那人見傅儀恆來了,昏黃燈光下示意她坐,然後叫人又給燒了一鍋來。 點來了也不抽,就是拿在手上做做樣子。傅儀恆當然也能理解這是一種很好的掩藏手段,就是實在不喜歡那股子甜香膩人的氣味。她從來不覺得那個味道讓人飄飄欲仙。可能在她心裡,飄飄欲仙不是一種放鬆方式,腳踏實地就地臥倒才是。
她警覺的四下看了看,倒是沒有一個醒著的,可是天知道是不是裝睡?於是她看了對面人一眼,對面的人從圓鏡片後面對她一笑,“放心,全倒了。現在沒有一個有意識。”傅儀恆依舊不說話,只留著疑惑的表情看著他,對方笑意更甚,“劑量上的事,你總沒有我專業吧。說這些幹什麼,說正事。”
傅儀恆也就不再多問。在這裡異能人士總是很多,像她自己就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過耳不忘,連走過一次的路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現如今北平的學生工作開展的很好嘛,我聽說老柯那裡有你舉薦的好幾個發展物件,你覺得有幾成可能?你是老同志了,我更相信你的眼光,問老柯沒有用。”“是有四個,都是聰明機警的,現在的資料看來身家也很清白。現如今一張白紙不好找了。這幾張是還能畫一畫的。”“哦?你確定就這四個?沒有別的?我聽老柯說你那裡有不少呢。”“不少是不少,現如今又不能讓他們直奔中央。只能現在這裡待著培養著。派去了也不見有什麼用的,但求能散播種子就不錯了。我是他們唯一知道的了,最多也就把我供出去。再多不能了。就這四個是可造之材,要調查趕緊吧。”
對面人一笑,長出一口氣,“還是老同志可靠。”傅儀恆白他一眼,“那也不能老把老同志領到這種地方吧?”“現如今面上風聲雖然不緊,可你也不是不知道。下次若是找你去妓院,也不要太驚訝。反正我們是幹正事,和場合無關。”傅儀恆也不想說什麼被人發現之類的話,她的職責就是不被人發現。
落霞滿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