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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霽月不願意,姜希婕只好說:“你象呀,來日別人請你去聽個曲什麼的,免不了場子裡坐了些堂子裡的俗麗貨色,穿著那些咋咋呼呼全是花的旗袍,你這一身素雅不久脫穎而出了嗎?”“呵,合著你這是拿我和長三先生們比了?”“那哪兒能呢!就是因為不能在一起比,才要區別開嘛!咱不老派,但老派的東西還是好看的。”
等到了香港,咖啡店,冰室{80},戲院,都是一個人。清靜自然是清靜的,清靜得她這個自己當師太、看自己這個小尼姑的小尼姑就快要逃下山去了。糖水已飲遍,早茶已食遍,唯有涼茶不會隨便喝,只因本就缺乏生氣,再喝就完了。
我把什麼都經歷了一遍,就差烽火漫天。可能烽火漫天有助於我放棄自己的偏執,迴歸本真,接受我日漸看明白的自己的心意—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像你喜歡我那樣喜歡,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罷了。假如不能,又何必讓你也接受了這份心意呢,叫你放了忘了才好吧。辜負人家情義是很壞的罪名,那就把罪名留給我好了。
“浩蓬,若你有空,替我問候一下姜希婕吧,就說我一切安好,希望她也健康安泰,事業遂順。。。”
匆匆寫完回信,放進信封,貼好之前,又猶豫起來。要不要看看姜希婕的來信在做打算?可我也只是隨意問候了她一下,沒什麼要權衡的吧?可萬一這個呆子偏又想岔了怎麼辦?但,
樓道里傳來一聲喊,是親厚的馬來籍的女生,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郵局。她只得匆匆起身,把回信交給馬來女生代為寄送。自己則折返屋內,關門鎖好,躺到床上,一封一封小心翼翼的開始看姜希婕的來信。直至天色擦黑,不得不開燈時方才起身。
道什麼歉啊,呆子。她抹一把眼淚,開啟了檯燈。
作者有話要說:
{79}此處,上一處,及下一處,均未考慮當時英鎊的購買力。
{80}茶餐廳的前身。
更呀更呀更~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其實四月的時候,內鬥不休,傅儀恆作為曾經的留蘇人員也受到了牽連。實際上她和二十八個半布林什維克不太熟悉,和蔣公子也不熟悉。蘇聯經歷和她的“赤化”毫無關係,她是在巴黎入黨的,旅歐支部才是她的起源。但事實就是,兩派人馬的鬥爭已經牽連到她了。作為情報方面的元老人物,她就這樣無端端被牽扯進去,為了明哲保身,而且也覺得噁心,乾脆誰也不搭理。她從來不覺得蘇聯就是一定對的,她甚至對整個斯拉夫民族缺乏好感,但是現如今頭頭們對她的態度也是劃了線的,而她在兩撥人眼中只怕都是站線上上,或者站到對方那邊去的。在這條線改變之前,她最好一動不動。
原先她可是在北平冒著生命危險套情報的人。現在好了,反正也不會找她要,北方局的日常執行也因為經費問題開始受到波及,為了保全自己,既然不能稱病不出,那就乾脆只做一個單純的中轉站。除非有活物過來,否則別找我。
然而今日似乎是做不成了。
受上級直接命令,她今天必須去天津接人。並且在三天後直接把這個人送上去察哈爾的火車。此人的住址她已經知道,是他們山西舊識喬家的喬鐵漢{81}先生家。但是此人是何人,為何要去局勢緊張的察哈爾,她一概不知,上峰也不告訴她。她只需要做一趟稱職的秘密護衛工作。
她打扮如常,既不招搖,也不刻意低調,和法租界一般貴婦無異。敲開喬家大門,來人是喬鐵漢的貼身管家。“大小姐請。”傅儀恆點頭跟進去,她倒不是完全沒有疑惑—雖然說他們傅家和喬家是舊識了,要請喬家幫個忙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但這次她可沒有出面,她沒去找,難道家裡還會有人去找?更不可能。若是上面的交情,為什麼反而點名她去接人?有可能是覺得她去喬家是理所應當,引起的懷疑較小?那喬鐵漢已經被懷疑了?
顧不得多想,跟著管家上樓,在書房見到喬鐵漢。關上門,喬鐵漢一邊跟她說著無關痛癢的寒暄話,一邊把她往躲在房間暗處的那人身邊引。他已經害怕隔牆有耳了,說的話和做的事情是毫不相干,我小時候可從來沒見你到我家去,十八年前也沒有那些個事兒,今天不宜敘舊。喬鐵漢把她引到那人身邊,將那人引給她看。那人身材魁梧,站起來一轉身,圓臉,八字鬍,圓片眼鏡,傅儀恆心說難怪要小心—現在蔣總裁要是知道你已經入黨,只怕十分想要吉軍長這顆人頭了。
打扮妥帖,喬鐵漢領著他們避人耳目從後門離開,坐上一早準備在那裡的汽車,片刻不停的趕回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