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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像是在為永不復還之人服喪,一片雪白在易水岸邊飄揚。這是冬雪融化之後,杜梨開放之前,幽燕之地最耀眼的雪色。
燕丹站在這些人前面,帶著須邊的衣袖臨風翻飛,很是顯眼。他細密光潤的頭髮往上梳,梳得整整齊齊,美好地用素淨的骨笄綰著,青年人的黑;他的脖頸微微彎曲,狂嘯的風將他頸後用來固定髮髻的帶子吹得呼呼作響,死亡的白。太子恭敬地捧著那把匕首,粗糙的喪服中,雙肘的形狀略略單薄地現出,微微下沉,是一個謙卑的託舉的姿態。荊軻在他面前停下,努力想從這個人臉上找出一點不捨,然而沒有,太子的神色,平靜、溫和,惋惜而堅決,他將匕首和人頭遞給荊軻以及他的助手,指尖沒有一絲顫抖。
荊軻冷笑地伸出雙臂,從他手裡接過了一整個燕國。燕丹將裝匕首的漆盒遞給他之後,並沒有馬上將眼睛掉開,深茶色的眸子遲疑不定地向他投去目光,似乎還想告誡他些什麼,或許是想祝福他什麼,但是,荊軻索然無味地想,從這個人口裡吐出的,不過是些滿是文飾,蒼白而無力的虛偽之辭罷了,他所看到的眼睛是空的,沒有任何感情,平靜好像南方的原野。太子稍作猶豫,終於低下頭去,帶有河水霧氣的睫羽,覆下去,遮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