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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七絕旗為憑,商隊果真暢通無阻,再沒有誰刁難惹事,於黃昏時分順利抵達了騰州城外。
騰州城背靠大山,四周建有丈許高的城牆,牆面斑駁,縫隙處長滿青草苔蘚,很有些年頭了。從遠處看去,城頭上寒光閃爍,一隊隊的甲士來回巡視。城內建築密集,大都為顏色灰暗的土屋、木屋,零星分佈著青磚碧瓦的豪宅。在緊挨著城牆的荒野中,搭建有數以百計的、雜亂不堪的臨時窩棚,面黃肌瘦的百姓呆坐在門前,神情麻木,目光呆滯。
看到商隊出現,窩棚區裡一陣騷動。數十個枯瘦如柴的孩子捧著殘破碗碟,慢騰騰地挪到路邊,舉起器皿,露出乞求的眼神。
他們顯然不止一次被打罵呵斥,沒人敢開口乞討,黑漆漆的眼眸裡飽含怯懦、恐懼、不安,和一絲絲對生存的渴盼。
商隊眾人沉默著繼續前行,腳步毫不停頓。他們遊歷各州,見過的悽慘場面勝過此地十倍,個個練就出一副鐵石心腸,對於乞討的幼童視若無睹。
傅驚濤於心不忍,低聲道:“老五,分一點乾糧給他們吧!”
喬暉搖頭道:“現在不行。你只要稍微露出一絲善意,數以百計的災民立刻會蜂擁而至,堵住商隊乞求吃食。你不給,走不了;你要給,又能給多少?能填飽他們的肚子嗎?萬一有人煽動哄搶貨物,我們該怎麼辦?假如處置不當,刀下見血鬧出人命,怕是會被騰州的貪官汙吏們敲詐出骨髓。”
說話的功夫,護衛們有意無意地亮出了刀鋒,寒光四射。
傅驚濤轉眼掃視,只見窩棚區里人頭湧動,數百災民伸長了脖子觀望,眼裡冒著幽幽綠光,彷彿是一頭頭餓狼在等待出擊的號令。當他們看到刀刃寒光,都打了個哆嗦,悄悄把腳步挪回原位。
喬暉又道:“這些孩子都是沒爹沒孃的孤兒,官府不肯救濟撫養的話,絕熬不過兩個月。”
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
傅驚濤咬牙道:“那些貪官尸位素餐,只知道變著法撈錢,卻不理睬治下民眾的疾苦,實在該殺!”
喬暉嘆道:“這兒災民的處境還不是最悲慘的。如果生活在宋遼邊境,又或是臨近回鶻、党項的州縣,遇到異族騎兵打草谷,隨時會有性命之虞。有的女子幼童被擄去草原戈壁為奴,活得豬狗不如,至死都不能返回故土。”
傅驚濤心絃震顫,想象著那些狼煙四起、屍橫遍野、婦孺哭嚎的畫面,想象著異族騎兵揮舞刀槍、燒殺劫掠的場景,又是憤怒,又是悲哀。九州分裂,各國亂戰,誰會在意邊民的死活?而百年前,大唐疆域廣闊萬里,馬蹄到處,各族臣服。如今輪到了異族耀武揚威,受苦受難的是漢民百姓。要想徹底解決邊患,唯有結束亂世,江山一統,舉國之力北伐。
煌煌中華,不容侵犯。
但是大宋崛起之路註定不會一帆風順,須披荊斬棘,踏破重重關卡。
遼、唐、蜀、漢等國各有小九九,絕對會暗中使絆子,千方百計拖延趙匡胤征伐天下的步伐。
而今軒轅神武營橫空出世,大宋戰力得以增強,勢必進一步激化各國間的矛盾。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傅驚濤的人頭被重金懸賞實屬正常。
天下爭霸的漩渦攪動,任何人都無法置身於事外。
商隊交納了入城稅,車馬魚貫透過城門。
騰州城為州府所在,人口稠密,又因地處山區,遠離中原戰火侵擾,街面還算是繁華整潔。此時華燈初上,馬車穿梭,錦衣出沒,大大小小的酒樓青樓熱鬧非凡,處處是絲竹琵琶聲。又有不少濃妝豔抹的窈窕女子,依在巷口門前,含笑向路人招手,媚眼亂拋。沿街的門面燈火如晝,店家們賣力的吆喝兜售。
一路走來,看見了好幾家鐵器鋪,爐膛火紅,青煙升騰,叮叮噹噹的打鐵聲不絕於耳。
騰州多山,出產炭石、鐵礦,所以冶煉行當頗為興盛。儘管朝廷派人進駐鐵礦,三令五申,日夜監督礦石的挖掘及冶煉,以防有人私鑄刀槍作亂,但所謂錢能通神,又豈能真個禁絕偷買偷挖的現象?騰州有頭有臉的官員士紳,幾乎人人都在鐵礦開採中撈取好處,結果鐵器鋪遍地開花。
待商隊選定客棧投宿,喬暉讓謝紅松負責安排各項事宜,和傅驚濤一起出了客棧,打算去打造一批飛刀。
自從覓得觀音大士殘像,悟到古大俠的部分用刀心得,他的飛刀之術更上層樓,原來用慣的刻刀便不適用了,需要依據小古飛刀的圖樣重新定製專屬飛刀。
飛刀一出手,便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