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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兩輪射光了破甲箭,傅驚濤沒有任何的遲疑,一翻身躍下瓦面,拔腿狂奔。不論蜀國密使是否中箭身亡,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如今得避開蜀人的追殺,保住小命。
蜀國密使長街遇襲之事,一刻鐘內就會傳到劉慶義的耳中。希望他疑神疑鬼,改變原訂的計劃,不要急著露出猙獰爪牙。
缺少了密使的居中聯絡,蜀國方面是否如約出兵牽制宋軍,存在極大變數。單單憑藉忠遠軍的軍力,難以抵擋禁軍精銳的圍攻,不可能站穩腳跟。這裡頭的利弊得失,由不得劉慶義不仔細斟酌。
長街上響起蜀國高手們的怒吼聲、驚呼聲、喝罵聲,嗖嗖疾風響動,至少有六人拔身躍上屋脊,舉目搜尋刺客的蹤影。
傅驚濤緊貼著牆邊的陰影疾行,啥也不想,將速度發揮至極限。
蜀國高手們居高臨下俯瞰,捕捉到他狂奔的身影,立時紅著眼振臂飛起,踏著牆頭瓦面追去,殺氣騰騰。
傅驚濤奔出百餘丈後,直接撞破一家青樓的後門衝了進去。他隨手挑翻屋簷下懸掛的燈籠燭火,點燃數間廂房,便躍過圍牆跑遠。早在出手前,他已規劃好退路,沒想過要和對手硬拼。
這時候正屬青樓裡的生意最紅火,美人扎堆,豪客成群,到處是歡笑嬉鬧聲。傅驚濤來如閃電,去如颶風,不等眾人弄清楚怎麼一回事,幾處火苗竄了起來,濃煙翻卷,竟有燎原之勢。
“天殺的黑心賊!”
眾豪客美人嚇得酒醒過來,顧不得衣衫不整了,連滾帶爬的衝出雅間,擁擠到空曠的地方。青樓裡的小廝及護院則趕緊打水滅火,吆喝呼喊,更有人敲響銅鑼示警,攪得附近的居民都跑出家門。
一眾高手見狀傻了眼。整片區域混亂不堪,到處是奔跑呼喊的人,哪裡還分得清誰是刺客誰是無辜百姓?由於這次的襲擊太過突然,他們甚至沒有看清刺客的相貌,又該如何確認刺客的身份?眾高手面面相覷,忍不住頓足大罵。
傅驚濤有意收斂速度,如游魚般在人群裡左閃右閃,不一刻遠離起火現場,拐進僻靜的小巷裡。他接連穿過幾條巷子,確認身後無人追蹤,終於舒了一口長氣。這番襲擊蜀國密使的舉動非常冒險,稍微慢了一拍的話,他必被蜀國高手圍殺。
就在這時,前方黑影忽閃,一黑衣人橫身擋住了去路。來者身材精瘦,相貌普通,斜背長劍,大約三十出頭的模樣,足不揚塵,形如鬼魅,輕功提縱術極為了得。
目光交接,如無形的刀劍碰撞。
傅驚濤握緊了拳頭,勁氣到處,骨骼噼啪爆響,冷冷道:“閣下忽然現身阻路,不知有何指教?”
那黑衣人雙臂下垂並無拔劍的跡象,不動聲色道:“你是何人?為什麼要刺殺蜀國使團的人?你知不知道,蜀人一旦死在興元府,天下各國又有了攻擊詆譭我大宋的藉口?”
傅驚濤試探道:“莫非你一直在暗地裡監視蜀國使團?”
那黑衣人微微笑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傅驚濤心念電閃,問道:“那你是隸屬於皇城司,還是暗影龍衛?”
那黑衣人眉毛一挑,訝然道:“你居然曉得暗影龍衛的存在?是誰告訴你的?”
傅驚濤道:“我認識芍藥、獵隼。”
那黑衣人上下打量他幾眼,皺眉道:“芍藥、獵隼此刻應在騰州,他們為何要向你洩露暗影龍衛的秘密?難道他們不清楚這麼做會被重罰嗎?”
傅驚濤緩緩道:“他倆前幾日已戰死了。”
那黑衣人一驚:“芍藥、獵隼都死了?”
傅驚濤道:“是的。”
那黑衣人眼底閃過幾分深沉的哀痛,長嘆道:“我是夜鷹,與芍藥、獵隼夫婦同時加入了暗影龍衛。誰曾想數月不見,如今竟是天人永隔,陰陽殊途了。小兄弟,他們臨死前託付給了你什麼東西嗎?”
傅驚濤謹慎地道:“既然你說自己亦是暗影龍衛的一員,可有什麼憑證?”
夜鷹頷首道:“當然有!”說著掏出貼身收藏的一枚白色玉牌,一面刻著鷹形圖案,另一面刻著繁複的龍紋。
傅驚濤這才放鬆戒意,把遇見芍藥和獵隼的起因、經過、結局娓娓道來,末了說道:“我受芍藥之託,要把她的遺物交到王通判手中。但我不熟悉官場的規矩,夜鷹兄可否幫忙引薦?”
夜鷹肅容道:“公子千金一諾,夜鷹著實敬佩。明日一早,我陪你去求見王通判。”
傅驚濤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笑道:“幸虧遇上了夜鷹兄,不然我真不